“駕,駕,駕!”
劉胤拼命催馬,恨不得插翅縱飛。
白龍竄出樹叢,貫向草野,似劍若矢。
……
“蹄它,蹄它……”
快,快,再快!童建心中狂跳,伏在馬背,倉皇奔逃,身後哀鴻遍野,就在他即將破陣擒人之時,北方突然撞來八百鐵騎,這一撞,撞滅了一切,撕碎了所有**!如今他已不再臆想世家女郎那嬌嫩的身子,滿心滿腔只想逃命。
細作!!鐵騎何來!!!
童建咬著牙邦,嘴角溢血,細作早已中箭身亡,但他卻仍想將其剝皮抽筋,暴屍於野!
“猶那賊廝,逃向何處?!!”
好不容易甩開那滿頭蛇發的白袍,驚魂猶未定,前方猛然暴起一聲大吼。童建匆匆抬頭,一眼之下,驚赫欲死,只見一道白龍迎頭貫來,當先之騎,拖著長二劍槊,眉發皆張。
“啊!!!”
童建呆了一呆,而後,一聲狂叫,斜拔馬首,竄向荒野。
“賊廝鳥,授首!”
若至上由下視,便見一道白光縱跳若飛,銜著前面驚鳥不放。須臾,白光銜尾,撲噬驚鳥。驚鳥大驚,反爪欲格,光寒一閃。
“希律律……”
劉胤拉馬刨蹄,劍槊之端,插著一頭。
……
漫漫草海,飛著一騎,乃是細作,抹了抹肩頭的血跡,嘴角冷笑,直撲雍丘……(未完待續。)
第兩百八十一章 道之雲遠
“橋小娘子,橋小娘子何在?”
劉胤甩掉槊尖上稀爛的頭顱,縱馬飛奔,對四下裡零星追殺不管不顧。
“來福!”
一聲嬌喝遙遙斜響,劉胤把大黃馬一勒,持槊斜望,只見右方,一群持刀部曲圍著幾隻鶯燕。中有一隻,水藍飄冉,正是革緋。
“革師!”
劉胤濃眉一抖,順手扎死一名敵軍,縱馬撞飛一騎,直直插向右方牛車。待至近前,方才見到橋遊思依在晴焉的懷中,眸子閉著,俏臉雪白,左肩有碗大一朵血花。
“橋小娘子……”
劉胤心中咯噔一跳,疾疾翻身落馬,衝進人群中,柱著丈二劍槊,單膝跪地,顫聲道:“橋,橋小娘子,來福來遲也!”
革緋喝道:“來福,休得胡言!橋小娘子只是受了驚嚇,身子無恙!”
“無,無恙……”劉胤抬起頭來,緊盯著橋遊思肩上血跡,又看了看革緋,復又垂首。
“來福,遊思無妨。”
橋遊思睜開了眸子,輕輕吸了一口氣,淺淺的笑著。方才,慌亂中,她摔了一跤,無巧不巧摔入血水中,是以染了一朵肩花。
“天幸也,萬幸也!”
劉胤見橋遊思果然無恙,神情大喜,又瞅了瞅革緋,見革緋眉間有血,驚道:“革師……”
革緋抹了抹額際,“鏘”的一聲,把劍歸鞘於肩,淡笑道:“無妨,乃是他人之血。”說著,又撥出一口氣:“幸而,有驚無險!橋小娘子實乃女中英傑也,革緋佩服!”眸子看著柔弱的橋遊思,盡是欽佩。
橋遊思面上一紅,嘴角一彎,輕聲道:“多賴部卒威勇,援軍及時趕至,實與遊思無干。”
由始至終,橋遊思臨危不懼,未退半步。若非如此,在慌忙不迭、匆匆佈陣的局勢下,眾人能否堅持到援軍前來,尚是兩說。而此時,戰事已畢,四野裡到處皆乃蹲伏的降卒,劉誾滿臉是血的奔來,抹了一把臉,喘氣道:“援軍,乃是郗公部下,郗公攜家眷,稍後便至。”
“郗公……”
眾人神情各異,一時寂靜。
“小娘子,給,手爐。”洛羽蹦蹦跳跳的竄過來,手裡捧著金絲楠木小手爐,在她的身後,跟著嘶牙裂嘴的若洛。
……
馬蹄踏過博陽縣,上蔡已然在望。劉濃耽擱了幾日,沿途拜訪了幾位塢主。祖逖與石勒互開邊市,上蔡理應前去置馬。
飛雪識途,不需人催,輕快的奔向上蔡。不知何故,劉濃劍眉微皺,暗中忐忑難安,且不時生起陣陣揪心之痛。
待入上蔡境,揪痛不再,卻猶自心煩意亂,當即快馬加鞭,直奔縣城。將將躍過河西,踏入汝河橋,便見幾騎風速乍來。
北宮高聲叫道:“小郎君,橋小娘子至北,劉胤已然前往相迎。”
劉濃神情一怔,半晌,喃道:“橋,橋小……”
“然也!”
北宮勒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