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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部分

劉濃暗覺眼角微酸,心中卻盤蕩起陣陣豪氣,掩也不掩不住,接過來福手中的火把,朗聲叫道:“鳴號!”

“嗚……”

蒼涼的號角聲迴盪於野,所有華亭白袍離營而出,即便是身受重傷者也在同袍的扛攜下,擔架的抬扶下,來到了營外,環列於柴木堆前,刀歸鞘,挺著手盾於右胸,目光則投入那二十三具屍體。

而鄉民卻紛紛後退,便是韓翁也費解的看著劉濃。

這時,郭璞看了看鄉民的臉色,大踏一步,高聲詠道:“操吳戈兮被犀甲,車錯轂兮短兵接……”悲壯而豪邁的《國殤》以洛生詠唱就,頓時讓恐懼的鄉民們神情為之一緩。

劉濃默然心喜,高聲合道:“旌蔽日兮敵若雲,矢交墜兮士爭先……”

“凌餘陣兮躐餘行,左驂殪兮右刃傷……”此乃華亭白袍戰歌,人人會唱。

霎時間,茫茫青野響起歌聲。

俄而,韓翁也高聲合唱,繼而,上千塢民與村民隨唱,韓靈一邊拍著大黑狗的頭,一邊脆生高唱。

待得慷慨激仰的歌聲畢,劉濃將火把一扔,熊熊的火光燃起。

來福叫道:“叩!”

“叩!!!”

劉濃按著闊劍,閉目、沉沉垂首,白袍閉目垂首,村民在韓翁的帶領下,大禮叩拜。即便是遠遠窺視的荀娘子,也領著人朝火光微微含首。而那些蹲著的俘虜們見得此景,忍不住地瞅了瞅野草叢中的亂土堆,嘴唇情不自禁地一陣哆嗦,面上神情茫然,眼底有暗流之光。

“鷹……”

鷂鷹穿過薄霧,盤旋著身子,斬翅而下,棲身於唐利瀟手臂上,唐利瀟快步走向劉濃,沉聲道:“小郎君,有異!”

與此同時,在村外小山頂,一株高大的槐樹上,一名青衣劍衛從樹上輕身躍下,飛快的爬上馬背,一夾馬腹,迎著紅日初升方向,箭射而出。

“小郎君,大軍臨近,八里外!人數,數千!”

“大軍?何來大軍!!!”韓翁大驚,而一干村民與堡民則嚇得渾身抖顫。

將將遭臨一場大劫,人人俱危!

劉濃心中“通”地一跳,劍眉一簇,將手一揮,叫道:“韓翁,且領村民回塢!”又對曲平道:“速速回營,列陣!”快步穿過亂轟轟的人群,走向荀娘子,沉聲道:“聯營為戰,何如?”

荀娘子秀眉一挑,緩緩抽出華劍,冷聲道:“與白袍同陣,想來不錯!”伸手捉嘴,“噓”的吹了個口哨,營中百餘精騎竄出。

“謝過!”

未及多言,劉濃走向已方陣營,心跳如擂喜,面色冷沉如水,強自鎮定。北宮已然開始佈陣,塢堡太小,同時容納堡民與村民已是極致,是以只能據營抗敵,採取的是防禦陣勢。

來福指著那群俘虜,問道:“強敵臨陣,當以何如?”

郭璞眉毛直跳,壓低著聲音,冷聲道:“郎君,趁敵尚有八里,理當!”說著,右手沉沉一拉。

殺?亦或就此驅逐?

劉濃冷冷掃了一眼那群神色各異的俘虜,心亂如麻,來者是友是敵尚未分清,經得昨夜一場遭遇戰,他也委實不敢大意,如若是敵非友,對陣之時,這些俘虜反戈一擊、衝亂營陣,後果不堪設想。當斷不斷,必受其亂。暗一咬牙,便欲點頭。

俘虜群中突然有一人高聲叫道:“劉英雄,劉英雄!”

“嗯?!”

劉濃擰著劍眉回頭看去,只見在俘虜群中有一人正高高的舉著雙手,示意並無威脅。

那人見劉濃看來,知道眼下生死立判,當即慢慢屈身站起,沉聲道:“劉英雄,我等願為劉英雄據前抗敵!何不容我等持刀於營外二十步、三十步、五十步內,若劉英雄恐我等反叛,當可逐一以箭弒之!我等即便持刀向內,亦衝不破營陣!若我等持刀向外,當為一助!”

三梯呈遞作盾?

竟可在如此短時間,便卻我心頭之憂!

劉濃半眯著眼,凝視此人,只見其人面目普通,唯有雙眼精光吐露,即便身在刀斧之下,亦未見半點驚怯之色!心中更奇,但事不容緩。

賭,亦或不賭?

三息後……(未完待續。)

第兩百三十一章 鎮西將軍

“準!”劉濃挑眉看向那人,眼底寒鋒一閃,按著楚殤快步入營。

“小郎君,不可!”

“郎君,三思!”

來福與郭璞緊隨其後,二人邊走邊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