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的搖了搖頭,一轉眼,見橋遊思淺笑著朝自己走來,心中一暖,疾走幾步,輕聲道:“天寒雪凍,仔細身子。”
“擦擦雪,莫使冰水融身。”
橋遊思遞過一方絲巾,劉濃未接,卻挑了挑眉,微微一笑,將身一矮。唰的一下,小女郎俏臉紅透,眸子唰來唰去,眼角細彎,抿嘴淺笑。而後,左顧右盼,待見此地恰好被雪槐擋住,無人可以看見,飛快的伸出手,在他臉上胡亂一抹。
幽香暗浸,溫柔旖旎。
劉濃站起身來,捉住那顫抖的小手,觸手一片溫軟玉滑,心中卻格外輕淺,半擁著她走向室中。
紅筱悄然而避。
小黑丫從雪槐樹下歪著腦袋偷瞧,只覺眼前所見美麗致極,心中卻有些淡淡的異樣,抿了抿嘴,似懂非懂,悶悶不樂的踢著雪。
洛羽疊走疊腳的走過來,趁著小黑丫不備,往她脖子裡塞了一團雪。
“呀!”
小黑丫一聲尖叫,也不去管脖子上冰冷的雪團,彎身便撈雪,頓時,大戰又起。少傾,洛羽不敵小黑丫,被追出了院子,倉皇逃離之時,一頭撞進鮮卑若洛的懷裡。
“咦,洛,洛羽……”
鮮卑少年郎,滿臉緋紅,眼睛瞪的老大,神情是極度的不可思議。
“哼,黑碳頭,放,放開……”
洛羽掙扎了兩下,沒掙脫,勃然大怒,猛地一腳踩中若洛腳背。少年郎吃痛,回過神來,訕訕的放開了手,揉著滿頭蛇發,看著洛羽輕盈飛走,神情無比失落。
室中,壁爐熊熊,溫暖如春。
劉濃拉著橋遊思,走到繡榻邊,按著她坐下,又細心的走向壁爐,拔了拔爐火,把重簾捲開一絲,一轉身,卻見小女郎已坐在了梅花映雪被上。
興許是暖意極甚,亦或方才的吻太過甜密,小女郎臉上紅撲撲的,額角染著顆顆細汗,泛著霞玉般的光輝,她把自己蜷起來了,抱膝於懷前,將楠木小手爐擱在膝上,下巴抵著雪嫩的手,黑白分明的眸子凝視著劉濃,一眨不眨。
劉濃融化在此眼波里,慢慢走到床邊,把那雙小巧精緻的粉藍絲履提起來,擱在鞋榻上,眼光一溜,正好看見雪色裙角邊淺露著蔥嫩小腳。腳背微弓,如玉似砌,指頭根根修長,狀若玉蠶。
“咕嚕……”
劉濃情不自禁的吞了口口水。
“噗嗤……”
橋遊思嫣然一笑,順著他的目光一瞅,頓時羞澀滿懷,腳指一翹,“嗖”的一下,縮排了裙角深處,嗔道:“非禮勿視,君可知否?”
劉濃歪頭笑道:“問君知否,君不知,願畫蛾眉,染柳煙。”
“比翼畫眉,小兔子……”橋遊思輕輕一聲喃,眸子流盡溫柔,咬著嘴唇淺淺笑。
劉濃灑然一笑,倚著她坐下,右手環攬著細柳腰,觸覺橋遊思身子猛然一硬,而後寸寸放軟。心中一樂,拉入懷中,在她的耳邊輕聲詠道:“靜女其姝,俟我於城隅。愛而不見,搔首踟躕。靜女其孌,貽我彤管……自牧歸荑,洵美且異。匪女以為美,美人之貽。遊思,自那日相見於飛石,劉濃便慕之,愛之,輾轉反撤也!”
橋遊思香腮枕著他的肩,聽著他撲嗵撲嗵的心跳,以及那教人面紅耳赤的情話,小女郎羞意伴著甜意,喃道:“昔日,君隨阿兄來吳縣時,常暗中偷窺遊思,遊思便知也。”
劉濃一本正經地道:“非也,劉濃乃是心慕吳郡之清絕,又忽逢棋敗,故而生奇,是以窺之。遊思,曾記昔日蟻遊於圈乎?劉濃便若那蟻,遊思畫圈,故而,徘徊終不去矣。”
“格格,巧言令色也,遊思未畫圈……”
橋遊思咬著嘴唇嬌柔輕笑,顯然想起了初見時的種種情景,復又思及心事,忍不住的喃道:“君莫來哄遊思,且自行南歸。常聞人言,嫁人當嫁華亭美鶴。江左陸令夭乃吳郡之驕傲,便是遊思亦極為心慕,比翼畫眉,君當為之,切莫使美人苦等,亦莫,亦莫再搔首踟躕,噗嗤……”言至此處,自己被自己逗樂了,莞爾一笑。
劉濃玉面微紅,神情大窘,眼見年底將至,他必須回江南迎娶舒窈,奈何橋遊思卻不願同歸,而他也不敢帶著她頂風冒雪,兩人分別在暨,更為珍惜相處時的點滴時光。
當下,劉中郎攬著小女郎的腰,吻了吻她的額頭,柔聲道:“遊思勿憂,且再待些許時日,畫圈之人待劉濃情厚,劉濃豈敢有負。”
橋遊思被他身上濃烈的氣息襲的渾身發軟,如蘭玉手撐著他的胸口,離得稍遠了一些,紅著臉,氣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