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後披風,卻捕了個空,神情驀然一愣,隨即裂嘴道:“在座諸君,皆乃英傑爾!復演舊事,圖有何意?莫若便以此盤,裂展江東局勢,何如?”
“妙哉!”
朱燾等得便是此言,與劉濃對了下眼神,抹了一把臉,用力的揉了揉,眼中復起奪目光芒,指著案中豫章位置,拍案道:“此地,屯精銳十萬。”復指案中荊州:“此地,駐軍三萬。嗯,以此,可為紅方!”
褚裒心中咯噔一跳,飛快的看了一眼劉濃,理了理冠帶,猶豫道:“舊事易演,今勢難為,紅方,紅方盡知,黑方卻隱晦難覓,瞻簀,莫若我等復演長平……”
“嘿……”
謝奕用竹篾拍了拍案,目光吞吐,神情躍躍欲試,搓手道:“我等行弈,理當多行兵勢變化,豈可學趙子,言兵於舊盤,故而,棄首於陣前!”說著,微微傾身,注目盤中晉陵,眼底一陣光寒閃爍,捶案道:“晉陵,據軍萬二,中有七千,可為黑方。”
“妙哉!”
祖盛大讚,臨事逢機,當仁則不讓,指著南部毗鄰江東的始興城,皺眉道:“此地,陳軍八千,亦可為黑方。戰事若起,七日內,三千騎軍便可風臨大江。五千步卒……半月可至!”
呼……
袁耽深深的看著劉濃,按膝起身,沉聲道:“大江要隘,橫江渡。此地,布軍四千,儘可為黑方。”說著,瞟了瞟大江對面,冷聲道:“橫江若戰,丹陽,豈能置身事外?丹陽隱存四千私軍,可與橫江渡夾首一擊!”
“快哉!!”
朱燾拋去手中酒壺,抹去嘴角酒漬,細細一陣沉吟,冷聲道:“蜀中氐成,積弱內亂,涪陵與建寧呈防即可。若起戰事,當可一分為二,其間一萬,當為黑方。奈何蜀地軍士,皆乃步卒,若欲臨大江,旬月方可。而此,尚將迎頭對陣豫,章!”
“然也!”
褚裒死死盯著盤中武昌,眉頭皺得死緊,深深暗吸一口氣,團團一揖,沉聲道:“諸君戴天之心,褚裒感同身受!奈何,大江之東,陣連營結,已呈中貫之勢,首尾難顧之下,如何為之?”
“不然!”
橋然拿著竹篾當烏毛麈,斜斜一拂,淡然道:“大江之東,北臨劉曜,陳軍以控胡,豈可妄動?故而,戰事之初,勢必僅驅荊州三萬大軍,順江南逐!若是橫江渡與丹陽合力,復添晉陵,興許,可竭其勢!”
褚裒皺眉道:“若遭阻截而戰勢不遂,大江之東,唯恐傾軍漫甲,屆時,何人可擋?又有何人,可拒胡於外?諸君,難矣,難矣!”
“非也!”
劉濃淡淡一笑,從盤中撿起一部,斜斜推至徐州,笑道:“此部,屯軍三萬,當為黑方。”隨後,再撿一部,放入廬江,冷聲道:“此部,屯軍一萬,當為紅方。”而後,復撿一部,劍眉緊簇:“此部……”
他每撿一部,眾人神情即為之一變,隨即,恍然醒悟而大驚失色,細細一思,卻又知他所慮,勢必成行。
祖盛眼睜睜看著劉濃執著手中那一部,遲遲不下,心中焦急難耐,摧道:“瞻簀,此部又從何來?當為何方?”
劉濃閉了下眼,把那一部沉沉放入吳興郡,冷然道:“此部,當為紅方,初始五千,然,不出十餘日,興許,可滾雪上萬!”
“紅方,吳興……”
眾人頓時色變,徘徊來去,若真有一部起於吳興,此事便涉及南北之爭,滾雪至萬又何足為奇?!何況,作亂於內最難防!吳興,吳興周氏已衰,將會是何人?莫非,沈氏……
卻於此時,劉濃再提一部,而此部出自華亭,猶若橫空出世一般,生生落於吳興郡口,寒聲道:“此部,當為黑方,具精銳兩千,足以雷霆之勢,滅其星火,令其亡於末勢未起之時!”
“呼……”
眾人齊齊喘出一口氣,迄今為止,豈會不知劉濃早有所謀,轉首看向劉濃之時,眼光便愈發凜然。
劉濃卻泰然自若,淡聲道:“暨此,皆有因時際逢之意。諸君,莫若我等就此為戲,權作一博。”言罷,徐徐抬起雙手,攬袖於眉上,沉沉一揖:“彥道,無奕,季野。我等昔日,會凌峰顛,以觀落日。舊日豪情壯語,今猶繞耳,劉濃畢生不敢忘矣!”
“瞻簀……”
“瞻簀!!”
袁耽、謝奕皆驚。
思及昔日,褚裒想起了兩人於蕭氏紅樓下的結義之言,更是眼底滾淚,君子重諾,踏前一步,長長一揖,沉聲道:“瞻簀之心,日月可彰也!褚裒不才,願為君之馬後。若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