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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部分

手指,根根泛白。

“李司州何在?”

便於此時,鐵甲陣中馳出一人,慢蹄踏至護城河邊,高高勒起座下雪馬,櫻紅盔纓斜斜一歪,牛角盔望向城頭。

李矩怔住,江霸乾咳一聲,將其驚醒,李矩深吸一口氣,冷冷的看著城下白袍海洋,沉聲道:“劉中郎,所為何來?”

劉濃掀起面甲,凝視著十丈城頭的李矩,半晌不語,璇即,縱馬沿河漫蹄,直抵吊橋口,朗聲道:“李司州,函谷關已破!”

“函谷關已破?!”

“函谷關據守軍兩千,為何不見烽火即破?!”

“莫非,尹安復投胡酋乎?”

頓時,城牆上炸響一氣,亂七八糟的質疑聲、驚呼聲充斥於耳,刺得李矩面上紅一陣、青一陣,眉心亂跳,按著箭剁口的手背泛起青筋如蟲,隨後,猛地一捶箭剁,手上傳來劇痛,其人卻渾然不顧,指著吊橋口的劉濃,喝道:“休得胡言,尹安闔族皆在洛陽,安敢負我?”

“李司州!”

這時,鐵甲陣中復出一人,走到吊橋口,高舉著火把,叫道:“李司州,吾乃祖將軍帳下曲都言續,今日,我軍與胡騎戰於洛陽西,祖將軍已然陣亡,莫非欲見將軍之身,李司州方可信乎?”

“祖,祖納陣亡,函谷關破……”

李矩喃喃自語,暗覺胸口堵悶,眼前金星亂吐,隨即,一陣天旋地轉,手中的火把也舉不穩,“啪噠”一聲墜落,身子晃了兩晃,要倒,趕緊抓住箭剁口,奈何手上卻無力,順著箭牆便往下溜,心道:‘祖納若亡,祖逖勢必將遷怒於我,洛陽,洛陽危矣……’

“司州!!”

江霸疾步衝至近前,將李矩扶住。

“呼,呼……”

李矩深深的吸氣、吐氣,順了順憋悶的胸口,強自鎮定,而後,緊緊的抓住江霸的手臂,借力站直身子,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城下白騎黑甲,喘氣道:“開,開城門!”

言罷,再也禁不住,頭一歪,暈厥當場。

……

“嗚,嗚……”

號角響於耳際,袁秀嚶嚀一聲,從夢中幽幽醒來,眨了眨眼睛,眼前,月白如珪,斜斜的嵌於天懷,明亮的星辰,璀璨閃爍,好似狡詰的眸光一般,臉頰兩側有柔柔的清風,徐徐纏繞著髮絲。

一切,靜瀾而安定。

“嘎吱,嘎吱……”

車軲轆輾過草地,綻出低啞的聲音,袁秀眸子一顫,簌地坐起身來,入目乃是雄壯的脊背,漫漫月光下,其人脖心滾著粒汗。

“小娘子,醒了?”

身側的老婦人將她攬入懷中,溫柔的撫著她的背。

袁秀顫了顫眉,轉動著靈詰的眸子,將整個身子揉進老婦人懷裡,揚著半張小臉,怯怯地問:“阿孃,此乃何地?”

“上蔡!”

拉著板車的人抹了抹脖心,回頭憨厚一笑,璇即,抬頭看向遠方。

冷月,將滿未滿,掛於峰巔,峰上有城,牆頭燈火如叢……(未完待續。)

第三百二十六章 帳下上將

一夜星輝,月滿天。

點點星光冷玉街,劉濃騎著飛雪,漫蹄於月下洛陽城。

因飽受戰火蹂躪,偌大的洛陽城不見華燈冉冉,唯餘城南寥落著幾簇燈火。

洛陽,城中有城,分東南西北四角錯落聳立,大軍屯於西北金墉城,城中復築三城,三城互為倚角,尖鋒抵向北方,兩刃可控東、西之敵。此城,本屬魏晉皇室牢獄,今為軍事要塞。現下,劉濃正往城南民居,李矩暈厥當場,令劉中郎感慨而無奈,只得夜探城南,以好早作綢繆。

間或得見,巡城計程車卒舉著火把與長戈,待見得白袍洩來,情不自禁的避於一旁。

“蹄它,蹄它……”

四下裡,格外寧靜,飛雪腳步亦落得輕淺,即便連身後的百餘親衛亦控著馬韁,跟隨著飛雪的節奏輕踩慢踏。楚殤掛於劉中郎腰間,劍鍔處纏著一截雪紗,伴隨著飛雪的步伐,仿若婀娜女子正行起舞,衣袂飄飄。

荀娘子饒有興致的瞥著那縷雪紗,一眼便知乃是女子紗裙一角,暗想:‘雪色,莫非,乃是攜遊思夜遊洛陽?’心中好笑,遂把馬一拔,稍稍靠近,輕笑:“劉中郎,孟夏梅月,夜風徐耳,良人逐月漫騎,好興致!然,洛陽非上蔡矣!”

劉濃掀起面甲,斜斜打量她,但見月下的荀娘子俊美致極,一縷月光淺淺縛著額角,眷戀著細長鳳眼,玉鼻極挺,狀若刀削,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