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誠。”
徐皓月躬身道:“末將行事素來如此,不論身在何處,人卻是不會變的。”
柴榮輕輕嗯了一聲道:“朕明白了,你下去吧,過幾日運糧使符彥卿便會從瓦橋關送糧草輜重到來,朕擔心會有遼軍遊騎襲擾,你帶兵馬好好接應吧。”
徐皓月躬身領命,柴榮便讓他先行離去,跟著喚來近侍,命近侍詔趙匡胤進來。
過了片刻,趙匡胤急匆匆的進到殿內,才行了大禮便急問道:“陛下傷勢如何?末將讓陛下受此等屈辱,實乃萬死之罪。”
柴榮聽他關心自己傷勢,淡淡一笑道:“趙卿有心了,坐下說話吧。”
趙匡胤斜斜的坐下身後說道:“陛下可還需要什麼物件或是藥材?末將一定尋來給陛下。”
柴榮搖搖頭說道:“不用了,這裡什麼都不缺,你有這個心,朕便很高興了。”跟著柴榮續道:“如今朕受了傷,便想將養幾日後回京,朕已經命徐皓月留守燕雲,總攬北疆兵事,你覺著如何?”
趙匡胤面色微微有些黯淡,但隨即消失,笑道:“徐元宜正是留守燕雲的合適人選,陛下慧眼,末將無異議。”
柴榮嗯了一聲道:“此戰你也是居功甚偉,不過首功朕還是給了徐皓月的西路軍,畢竟他們先取下了幽州。”…;
趙匡胤面色微微一滯,緩緩道:“陛下賞罰分明,末將亦是心服口服。”
柴榮又道:“不過你們東路軍也是有功的,朕便封你為宋州歸德軍節度使,東路軍各部將校功勞,你可將功績報與王溥,朕會論功行賞的。還有此戰薨於王事的司超、劉廷讓等將佐,身後之事你要好好操辦,明日代朕到靈前致祭,不可怠慢了,凡是陣亡將佐兵卒,一律厚加撫卹,一律進封三級官銜追贈,此事由你和王溥去辦。”
趙匡胤躬身領命拜謝了,柴榮又指著臺几上那包著綢布的黑石木道:“還有一事,你先拿那物件看看。”
趙匡胤也和徐皓月一樣不明所以,取過那東西展開一看後,也是面色大變,只是趙匡胤看了之後立刻單膝跪地道:“陛下,此乃不祥之兆,需謹慎處置。”
柴榮哦了一聲道:“朕也是這般想的,你覺著該如何?”
趙匡胤不敢起身,仍是單膝跪地道:“陛下,此木牌之話若是箴言,那所說的便該是當今駙馬,只是末將覺得駙馬爺應當不會行此大逆不道之事。陛下只需要暗中留意便可,不必大動干戈。”
柴榮沉吟道:“有道理,畢竟抱一(張永德的字)並未犯錯,只以隻言片語就諉過的確不該。”
趙匡胤道:“只是駙馬爺在諸將之中聲威頗高,也不得不防,小心留意總是好的。”
柴榮淡淡的說道:“朕知道了,朕會留意的,此事不可像他人提起,知道了麼?”
趙匡胤急忙道:“末將一定守口如瓶。”
柴榮看著趙匡胤忽然又問道:“元朗(趙匡胤的字),若讓你做殿前都檢點如何?”
趙匡胤面色大變,一陣潮紅湧上,剎那間趙匡胤只覺得唇乾舌燥,一顆心幾欲跳出腔子來,顫聲拜倒道:“末將不敢竊據高位,陛下但有驅策,末將一定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柴榮嗯了一聲道:“好了,你下去吧,你的忠心朕明白了。明日軍中祭奠辦得體面些,朕會讓王溥寫篇祭文去宣讀的。讓各部將士好好休整,準備回京吧。”
趙匡胤躬身領命告退而出,柴榮躺在床上,看著趙匡胤的背影,心下暗想,王樸啊王樸,你臨死前獻的鼎吊之計,朕現下使出來了,軍權三分,讓他們三人相互制衡去吧。耶律休哥這一箭算是把朕驚醒了,有些事還是要提前佈置一下,否則哪天老天爺一不高興,朕駕鶴西去,宗訓這孩子如何能製得住這些驕兵悍將啊。
趙匡胤走出殿外,匆匆和殿上的眾將交代了幾句,便轉身離開喜寧殿,回到自己的駐地後,找來趙普。當下趙匡胤便在自己的營帳中,將今日柴榮召見之事,向趙普單獨說了。
趙普聽完後,皺眉道:“陛下並非糊塗之人,若是他真的相信了那石木上的言語,自己便會暗中安排,不會問計於將軍的,在下想陛下這是在試探將軍。”
趙匡胤沉吟道:“則平的意思是這是陛下刻意安排的?”
趙普捻著頜下鬍鬚道:“十有**便是,如今朝中老派宿將以張永德為首,而新銳將領則是以將軍為首,此刻陛下又安排了徐皓月出任燕雲招討使,便是又立了第三股軍勢,這第三股軍勢便是新降的外軍,徐皓月的白甲軍和燕雲所降的漢軍假以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