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民當用之於民。現下兵荒馬亂,也不便發還給百姓,而且就算發還給百姓,勢必引得周軍劫掠,所以還是先收藏起來為好。他派人將錢財藏好後,囑咐李副將帶四十名親信兵卒守著,等到戰事平定,把錢財取出來,散還給楚州的百姓。”
英秀依哀聲說道:“後來我和李副將便一直躲在山裡,當聽到張大人和城中兵將悉數戰死的訊息,我大哭了一場,只覺得這老天爺為何如此不公平,張大人這麼好的人卻沒有好報。周兵勢大,李副將帶人守著錢財,一直不敢出去,直到周唐議和罷兵,李副將才鬆了口氣。李副將派人道城中打探訊息,看到周主柴榮的皇榜,才知道姑爺的白甲軍也歸降了大周,得到善待,而且周主出榜安民,免除淮南三年賦稅,而且永不加賦,又見楚州百姓多得周軍接濟,眼見周主柴榮仁德,李副將便帶人下山去投降周軍,我也跟著去了。”…;
說到這裡英秀依目光漸漸露出了恨意:“那時候楚州是大周的將軍張順做防禦使,李副將帶人投降,他倒是善加厚待,聽聞我是張大人的侍妾,張順倒也恭敬客氣,說周主柴榮敬重張彥卿大人的氣節,吩咐善待他的家眷,而且還厚葬了張大人。我和李副將也不懷疑,當晚張順將我安置在他府中,李副將他們住在軍營中。半夜我睡不著,便出來透透氣,卻無意間在府中後院聽到張順和楚州兵馬都監武懷恩兩人在說話。原來楚州攻破之後,周軍在官庫中沒有找到一文錢,周主柴榮還道是唐軍提前將錢財運回江南去了,但今日兩人請李副將喝酒,李副將醉後無意間說了那五十萬貫榷稅之事。兩人便商議,周主柴榮反正不知此事,只消將知道此事的唐軍降卒李副將以下四十餘人連同我和孩子一起殺了滅口,這五十萬貫錢財便是兩人的囊中之物了。”
聽到這裡徐皓月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了,長嘆一聲道:“真是錢財之物害人,張順和武懷恩見財起意,便是天王老子在面前他們也敢殺的,何況只是區區的四十名唐軍降卒和你一個女流之輩?後來你跑了出來,但李副將他們卻被張順和武懷恩他們殺了。”
英秀依點點頭恨恨的說道:“我聽了這個訊息之後,便抱了孩子連夜出了張順的府院,打算去軍營告訴李副將他們,想不到才到軍營外面,就看到武懷恩帶著兵馬將李副將他們都拿下了。李副將他們白天歸降,得了周軍的酒食,大多都喝醉了,沒有人能反抗。我躲在一旁看到武懷恩親自持刀逼問錢財的所在,李副將昂然不肯說出來,武懷恩在他身上割了幾刀,也不見他鬆口,便轉而去殺李副將手下的兵卒,連殺四人之後,李副將終於不忍手下兵卒被殺,說出了錢財所在。”
徐皓月臉上寒意森森,冷冷的道:“張順和武懷恩豬狗不如!都是該殺!”
英秀依又道:“到得天明,我混出城去,張府的人早間起來發現我已經不在房中,張順便派了人四處追捕我,我東躲西藏的,但帶了孩子還是露了行蹤,便被他們一路追到了這裡。”
英若蘭秀目已經滿是淚水,輕輕的握著英秀依的手,柔聲說道:“傻丫頭,你怎麼不來找我和你姑爺,吃了這麼多苦頭,你看你都瘦成這樣了。”
英秀依低頭說道:“秀依做了齷蹉苟且之事,沒面目見小姐和姑爺,自覺得不配做英家的人。”
英若蘭搖搖頭說道:“你家小姐我還沒把你嫁出去呢,你怎麼不是英家的人了?”
徐皓月淡淡的說道:“不,秀依已經嫁人了,她現下是張彥卿張大人的遺孀,張大人可是明媒正娶把她娶進門的,秀依和孩子都是張家的人,便是我們白甲軍和英家的上賓!”
聞言英若蘭和英秀依都明白過來,英若蘭嗯了一聲說道:“對,你家姑爺說得對,你和孩子都是張家的人,這孩子是張彥卿大人的遺骨。”
英秀依雙眼含淚,她知道徐皓月這話是替自己洗刷從前的汙名,心中感激,抱著孩子盈盈下拜泣道:“秀依多謝姑爺和小姐的大恩。”
英若蘭急忙將她扶起,對徐皓月說道:“皓月,如今我們和楚州兵馬交惡,張順和武懷恩知道秀依在我們這裡,卻該如何是好?”
徐皓月沉吟片刻道:“秀依能逃過大難,正是天理昭彰,要借我等之手懲治惡人。”跟著徐皓月緩緩對英秀依說道:“張夫人,你便安心在我軍中休養,這官司便是打到皇帝陛下面前,我徐皓月也要打下去,我不相信張順和武懷恩還能隻手遮天、逍遙法外!”英秀依起身拜謝了。…;
正說話之間,野店外散佈的白甲軍親衛前來稟報道:“大帥,東面又有數百騎周軍騎兵往這邊來了!”
徐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