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眾兵卒可不幹了,要是在大營中,好歹還有營帳可以遮風擋雨,便都吵嚷著要回去。
正紛亂之間,遠處一陣馬蹄聲衝破雨聲傳來,眾兵卒都是一驚,黑暗中也不知來人是敵是友,那都將便大聲喝命眾人拿起鋤頭鐵鍬等物,聚成一團。…;
“來者何人?”黑暗中那都將厲聲喝道,只聽對面伊人高聲喊道:“我等是少將軍親衛,少將軍也來了!”
那都將鬆了口氣,只見眾親衛策馬行至跟前,為首的一人朗聲道:“陳都將,城內周軍夜襲我軍大營,現在正往這邊來了,陛下已經引軍往青州而去,我等掘開黃河堤壩,水淹汴梁城,讓周軍不能追擊我等,然後我等順著堤壩東進,追上大軍同去青州!”
聽此人口音正是趙匡義,但他的話卻讓一眾兵將都是大吃一驚,那陳都將驚呼道:“少將軍,掘開堤壩容易,但大河之水便會洶湧而下,不但是汴梁,便是左近州縣都會被大水淹沒的啊,那會死傷多少百姓?”
趙匡義冷冷的說道:“你是想自己死還是別人死?若是讓汴梁城內周軍尾隨追擊而來,我們一個都跑不了!別忘了,我們在周軍眼中都是反叛之人,斷無幸理的!”
那陳都將還是不敢行事,大聲道:“少將軍三思啊,咱們這會害死多少無辜百姓的啊,我等家小大多都是汴梁城附近的,也不能害了……”只聽噗嗤一聲,那陳都將捂著咽喉嗬嗬的說不出話來,一柄長劍正中他的咽喉。
“你抗命不尊,當斬!”趙匡義冷冷的說道,跟著抽回長劍來,厲聲喝道:“快些挖!不想死的,就給我挖!”一道電光閃過,瞬間的光亮將趙匡義的身形照了個通亮,只見他在馬上渾身是血水,面色猙獰,手中的長劍還在滴著血,活像是地獄來的勾魂使者一般。眾兵卒大駭,在趙匡義親衛的驅趕之下,只得開始挖掘黃河堤壩。
這黃河每個中華兒女便是再熟悉不過的了,自古以來便是養育中華兒女的母親河,但黃河從古至今帶給她孩子的傷痛也是不小的。早在西漢末年,河南浚縣境內河道,已經是河水高於平地,顯然已成懸河。王莽篡漢之時,黃河又東決,河、淮之間水災延續了六十年之久,黃河下游百姓因此死傷無數。到唐末開始,黃河下游河口段已逐漸淤高,到五代時期,決口的頻率明顯增加,平均不到三年就有一次泛決。
因五代戰亂,很多帝皇都沒有空閒來修築黃河堤壩,倒是在柴榮手中,他徵發民夫,疏浚河道,加固堤壩,的確令黃河安穩了不少。
此刻趙匡義等人挖掘的黃河堤壩段,便是後世有名的開封北郊黃河柳園口段。在後世歷史上,南宋建炎二年,為阻止金兵南下,宋東京留守杜充竟然在今河南滑縣西南人為決河,使黃河東流經豫東北、魯西南地區,匯入泗水,奪泗入淮。從此黃河離開了春秋戰國以來流經今浚、滑一帶的故道,不再進入河北平原,在此後的七百多年中,以東南流入淮為常。這次決口也給豫東北、魯西南廣大地區的百姓造成了深重的災難,黃河改道後因河道不穩,遺禍延綿百年,河道每年都要決口,甚至有時一年之內數次決口,形成了一段時期內的黃泛區。
中原漢人都知道這黃河一旦不受約束,帶來的禍患將會是何等險峻,所以那陳都將才勸諫趙匡義放棄掘開黃河堤壩的念頭,但趙匡義眼中滿是對徐皓月的怒火,已然聽不進去任何勸諫,只是催促眾兵卒挖掘堤壩。
正挖掘之間,遠處人聲馬嘶的嘈雜之聲傳了過來,趙匡義立時警惕起來,此刻才挖掘不久,尚不能將堤壩挖通,若是周軍追至便是危險得很,當下趙匡義抽出長劍對手下幾名親衛喝道:“快去檢視,是什麼人馬,若是周軍你們幾個便把他們引開去!”…;
幾名親衛不敢違命,當即策馬上前,黑暗中靠得近了些,聽語氣似乎是自己人,一名親衛大喝道:“你們是什麼人!”
那一頭一人回道:“是少將軍的人馬麼?”
那親衛心中一鬆道:“正是,你們是哪部人馬?”
“我是王文昭,周軍已經突破大營,我等好不容易才突圍出來的。”那邊一人朗聲答道。
幾名親衛大喜,上前接著王文昭等人,便引著王文昭等人來到大堤之下。
趙匡義見是王文昭到來,微微驚愕問道:“王將軍,為何我前腳到,你後腳便跟上了?”
王文昭淡淡的冷笑道:“少將軍,你打的什麼主意,難道我會不知麼?你想讓我帶兵做為棄卒,替你擋住徐皓月的兵馬,你在這裡挖開黃河堤壩,水淹徐皓月大軍是麼?”
電閃雷鳴之間,剎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