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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那兵卒嚥了口口水道:“已經往正陽去了,白將軍怕唐軍再追來,讓我們幾個哨探在後打探。”

徐皓月哦了一聲問道:“壽州已經沒有周軍了?”那兵卒點點頭,目光中滿是求饒之色。

徐皓月掃了一眼滿村的百姓屍骸,冷冷的問道:“這些百姓是你們殺的?”

那兵卒驚恐的顫聲說道:“不、不、不是我殺的。”

一旁那村姑放聲大哭起來,徐皓月搖搖頭說道:“沒殺你怕什麼?”說完長劍緩緩刺入那兵卒咽喉,那兵卒眼珠子慢慢鼓了出來,張開口想要叫,但卻發不出一絲聲音,雙手死死的抓住徐皓月的長劍,慢慢的倒地死去。

徐皓月抽回長劍,走到那村姑身邊蹲下,輕聲說道:“沒事了,和我說說這村子怎麼會被大周軍隊屠村的?”

那村姑抬起頭來,那臉上滿是泥汙,一雙水靈靈的眼睛到極是美麗,“一個月前大周軍打來,村裡人都說大周軍是仁義之師,家家戶戶都開門相迎,我們家最後的幾個雞蛋還被阿爹白白拿出去給了那些大周軍。”聽到這裡徐皓月心裡暗想,果然南唐失民心,百姓簞壺相迎周軍,可他想不出來,周軍怎麼還會向這些淳樸的百姓下手?

那村姑續道:“起初倒是好的,他們過了村子,也沒什麼事。可是昨日他們又回來了,看樣子很匆忙,進了村子,挨家挨戶的闖進去,什麼也不說,進屋就是搶東西殺人。阿爹和阿媽被他們、被他們殺死在家中,嗚嗚嗚……我躲在院子的水坑裡,倒是沒事,可憐我的爹孃,嗚嗚嗚……”那村姑哭得雨帶梨花,徐皓月什麼也沒說,他知道這時候她只有哭才會舒服些,遞上一條雪白的絲帕示意給她擦淚水的,那村姑哭著搖搖頭,就用衣袖擦了擦眼淚,一擦之下面上的泥汙擦掉不少,那膚色倒是健康的古銅色。

那村姑謝了一聲說道:“恩公,我命苦用不起這絲帕。”徐皓月心頭微微一酸,只聽她接著說道:“後來我聽一個將軍在我家院中說,他們糧草都沒了,村裡有什麼就搶什麼,人一個不留全都殺掉。後來我以為他們都走了,才出來把爹孃葬了,哪知道就遇上這夥人……”說到這裡那村姑又哭出聲來。

徐皓月嘆了口氣,已經知道原委,定是後周軍撤去壽州之圍的時候,李谷、王彥超只怕帶著輜重跑不快,趕不及回師正陽,所以燒掉了自己的糧草,也不留給壽州的劉仁瞻。焚燒輜重的時候,定是被劉仁瞻看出端倪,清淮軍順勢出城追殺一陣,所以才如此狼狽,沒有糧食,兵卒自然又開始燒殺搶掠,這數百人的村子,如何能躲過如蝗蟲過境般的數萬周軍?也不知道壽州和正陽之間的村鎮還會剩下多少。自己雖然想過周軍會有擄掠之舉,一些百姓會被殺,但想不到周軍如此殘暴,整村的屠滅,想來是怕暴行敗露,所以不留活口,這時候的確是家家戶戶都掛白幡,但可嘆就連掛白幡的人也沒一個了。

徐皓月掏出一張麵餅子遞給那村姑說道:“你跟著我們去壽州吧,這裡不安全。”

看到那麵餅子,那村姑眼睛精光大方,連忙搶過來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徐皓月雖然只救得兩人,但也會心的一笑,站起身將英吉喊了過來,整理了一下行裝,徐皓月準備讓這村姑騎馬。

那村姑幾大口就把那餅子吃完,兀自添吮著自己的手指,看來是餓狠了,徐皓月又遞上一張,遞上水袋,微微一笑說道:“慢慢吃,還有。”

那村姑裂開嘴甜甜的一笑說道:“多謝恩公,好久沒吃過著純面的餅子了,真好吃。”看她狼吞虎嚥吃得香甜,面容上滿是幸福的滿足感,徐皓月看了心頭微微一酸,原來這亂世就是這樣的殘酷,能活著吃上一個麵餅子就是莫大的幸福了。

吃完之後,那村姑站起身來,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給徐皓月磕了三個頭,徐皓月急忙扶起她說道:“不用磕頭,我們老家的規矩,對死人才興磕頭的。”

那村姑一臉愕然低聲說道:“恩公救了我,我一輩子就給恩公做牛做馬了。”

很樸實的知恩圖報,比起後世那些被人救了之後揚長而去的人,不知道可愛多少倍,徐皓月笑了笑說道:“不必,誰生下來都不是做牛做馬的命,跟著我的我都要他們做人。對了你叫什麼?”

那村姑瞪大了眼睛,似乎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遲疑片刻說道:“我叫劉小惠。”

徐皓月點點頭說道:“你上馬,英吉,把孩子給她抱著,我們兩個大男人不會抱的。這孩子是村裡救下的,這村子只怕就活下來你們倆了。”

接過嬰孩後,那劉小惠小心呵護著那嬰孩,口中說道:“恩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