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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無月,星明。
江州一處富商府宅中,在廚房,房內瀰漫著濃厚的血腥味。
昏暗的燭光下,一具倒掛在橫樑上的無頭女屍,血從斷掉的脖子一滴一滴往外滲著血。地上,一個木盆接著血,已經快要滿了。
女屍那漂亮的頭顱,此刻放在小桌上,雙目緊閉,長長的睫毛翹著,臉上沒有一點髒,甚至沒有失血後的蒼白。她的髮髻無一絲雜亂,整理的整整齊齊,連珠釵都沒有歪,第一感覺,她就像睡著了,很安詳的面孔,隨時都能睜開眼醒來。
可那是不可能的,她是一顆頭顱,已經沒有了生機的死物。
腳步聲傳來,一個男人端著盛著洗過了食材的籃子走進來,先把食材放到桌上。他來到屍體旁,捏了捏屍體,滿意道:“玩頭的功夫加上洗菜的時間,血放得差不多了,時間掌握的剛剛好。”
而後,他拿了小刀出來,刮下了女屍腰兩旁的兩塊肉。拿著這兩塊肉,男人哼著愉悅的調子,準備他的夜宵。
在屠宰場一樣的廚房,男人做了他的夜宵,對著那顆漂亮的頭顱享受完他的夜宵,他便離開了。
女屍的血還在滴滴地往下滴著,說這廚房是屠宰場,那是名符其實的屠宰場。這場景跟殺豬場的場景不是很相似嗎?倒掛著的豬屍體,用木盆接著放出去的血,豬血能吃,那也是道菜。
然後,開膛破肚,腸子各種器官被拿出來,可食用的留下,不可食用的扔掉。豬頭被割下來,豬皮扒下來,大卸八塊,最終成了市場上屠夫賣著的豬肉。
這時間也正是屠夫起來屠宰豬的時間,等到天明,最新鮮的豬肉就可以供人挑選論斤賣了。
幾個時辰後,天亮了,接到報官,墨劍帶著衙役來到這裡。
“我與這戶的兒子有約,早早來到這裡,敲了半天門沒人應答,裡面很安靜,覺得古怪,命小廝去報了官。”福貴公子有些擔憂地說。
墨劍久敲門無人應,破門而入。
院中安靜的可怕,衙役入內一陣搜尋,所見是主人僕役都死在了自己的房間,唯有這家小姐不在自己房間。
有所預感最先前往廚房的墨劍見到了這戶的小姐,她已經是具頭身分離的屍體了。
“又是食人魔這已經是這半個月裡的第三起滅門慘案了”
不用多偵查,那屍體的處理方式,少掉的兩塊腰肉,被特意處理的頭,與上兩次的兇案一樣,被這般對待的均是妙齡貌美姑娘。前兩次勘查現場發現,遇難家中並無財產被盜現象,唯有廚房發現的屍體上少了兩塊肉,後查明那兩塊肉很大可能是被吃掉了,兇手有了食人魔這一稱號。
很快,其他衙役過來廚房,說:“不像是入室搶劫。”
當他們見到那具屍體,跟剛剛的衙役一樣有了斷言:“又是食人魔乾的?”
眾人都只注意了財產方便,沒有留意到,這家公子房裡少了一樣東西,那是小莊樓的邀請函,門口的那位小哥跟人有約就是要去小莊樓的這場年輕人的聚會。而現在這張邀請函不翼而飛,誰拿走的,答案顯而易見。
……
重陽一向起的比較早,可今天有人比她更早,嬸孃早早來催重陽,讓她直接到她家吃早飯。重陽樂了,嬸孃這也太心急了些。
面上裝不明她的打算,重陽裝少根弦的大姐兒般直接跟著她去了。
進門凳子還沒坐下,早飯沒見到,門外來了一人,嬸孃喜出望外地迎上去就是一陣叨嘮。
來人是三十幾歲的姑婆,粉打的很厚,胭脂很紅,打扮的很花,頭上還真戴著一朵新鮮的大紅茶花。
她一進來沉著臉,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審視著重陽,“就是她?”
“是是是,就是她。”嬸孃臉都笑成一朵花了,對重陽說:“陽陽啊這位是花姐姐。”
啥?當她母親都顯老的這位,她要叫姐姐?好吧,重陽忍著笑,甜甜叫道:“花姐姐。”
花姐姐點點頭,說:“時間不多了,準備準備就走。”
“馬上就好,馬上就好,花姐在這坐一會兒,我們換身衣就來。”
“怎麼回事?”重陽問嬸孃。
嬸孃牽了重陽的手就往裡屋走,路上語重心長地說:“嬸孃常跟你講的,這女人最好的歸宿就是嫁個好人家,眼看著你年紀不小了,這好人家的婚事一般早早就訂下了,拖得越久越難找。陽陽啊,嬸孃費了很大功夫才搭上花姐這條線的,她認識的好人家多,都是大戶人家,可大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