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得傻了吧!”說著手起一掌,劈向蕭影。
第一百八十四回 斯人永逝情何堪
卻說朱瑤被人提了後心,奔出院門,不一會兒便見有一高頭大馬正在地上吃草。在夜幕下細細一看,那馬神駿非凡,正是自己從毫州城騎來那匹。
那人將她橫放馬背上,這才翻身上馬,緩緩馳去。
朱瑤憂心蕭影的安危,起初嘴裡叫喚不停,倒也沒怎麼注意救自己之人。她原想這人救了自己,多半會再去救蕭影出來。
不料方得上馬,那人揭下面巾,面目間透著喜色,只是一個勁催馬向前,一無救蕭影之意。
朱瑤斜眼見那人年歲甚輕,約莫瞧來,三十未出頭,高鼻闊臉,極是英偉,開口道:“多謝公子相救之德!煩請公子再救蕭……蕭影一救。”
那人眉宇一軒,朗聲道:“西門九千武功奇強,我救姑娘脫險,已然拼了性命不顧,再要救蕭影,斷難成事。姑娘且請少安毋躁,待我想個萬全之策,再行救他出來。”
朱瑤道:“此事原也不該勞煩公子。既是這麼說,便請公子解開我身上穴道,待我自行去救他!”
那人道:“西門九千若執意要殺蕭影,那便舉手之勞。只怕他此時已遭不測,姑娘回去,卻也徒然。”
朱瑤一聽,不由心下一痛,黯然思忖:“蕭影與西門九千隻在方寸之間,他束手待斃,毫無反抗的餘地,只怕自己被帶離院門之時,他早已死在西門九千掌下。”禁不住心下悲痛,淚珠大滴大滴滾下,落於泥土間。
那人想來是怕朱瑤回身去救蕭影,徒送性命,是以遲遲未解開她身上穴道。
直至天明,兩人一騎來到一秀湖之畔,他才翻身下馬,將朱瑤抱在一塊大石上半臥著,問道:“姑娘被人點了穴道,不知在哪裡?我這便替你解開。”
朱瑤半日心傷,面色恍惚,全然忘記自己身在何處,聞此一問,這才稍稍回神,沒精打采地道:“不用勞煩公子費心了。”
那人坐於一旁,聽了朱瑤這麼說,心知她不讓自己碰她的身子,顯然對他起了防範之心。
朱瑤懶懶在躺在大石上,眼見初陽東昇,湖中輕煙薄霧,嫋嫋升騰,四周湖畔,鷗鳥拍翅,結對雙飛。
此等景緻,生平頭一次見到,她卻一無雅緻,心中所想,盡是與蕭影在宮中、壽陽、太原、太湖等地相會時的情景:“我與蕭影初會洛陽宮中,再遇壽陽,那時他毛頭毛腦,全不成個樣子,呵呵。我以為他是小叫化子,便扮成了小叫化模樣兒,逗他來玩,全沒想到他也會武功。後來我有意收買於他,要他為父皇效命,這才在太原明月松客棧好酒好肉,託人極盡款待,還給他備下衣物用度。這衫兒都舊成那樣了,他昨夜還穿在身上,不用想,他也是個重情懷故之人!他小師妹……”想到這兒,不由幽幽嘆了口氣。
身畔那人見她嘆氣,側過頭來,說道:“人死不能復生,姑娘與那蕭……蕭公子非親非故,為何舍他不下?”
朱瑤極不情願旁人打斷思緒,但想到自己的命是對方所救,將他冷落一旁,卻也不近人情,便道:“我與他相識已久,但他只當與我相識未久。”
頓了頓,她又道:“承公子相救之恩,敢問公子姓甚名誰?”
那人道:“我姓林,名字叫棲南。”
朱瑤“哦”了一聲,也未多問。
林棲南再要說些話,她卻面色迷茫,又陷入沉思:“蕭影與他小師妹定是蛛絲暗結,不然她見了蕭影與別的女人躺身床上,怎會折身而走,吃這般大醋!我那時也很激動,我……唉!落花有意,流水無情。蕭影一心想的是他小師妹,父皇還殺了他爹孃,他現下是死了,即便不死,那又怎樣?他之前不喜歡我,甚至還討厭我,日後更不會喜歡我了,我又何苦自作多情!在太原破廟,我逼他吃了‘千蟲萬蠱齧骨丸’,那可是極其厲害的藥兒,原想以此收服於他,不想藥效沒過,他便……唉,只盼著他去了地下,藥性別再發作才好,也別怪我才好!在太原武林大會上,我見他有危險,以我這三腳貓的功夫,為何要挺身而出,難道要他感激於我,繼而為父皇效命?難道那時我便在心裡擔心起他來?此後父皇得知驚鴻簪之事,便派我一路跟蹤蕭影到大草原,其實我對那簪兒一點都不感興趣,若要取走,直如探囊取物,為何遲遲不拿走?唉,那時不在意,現今想來,那時我的心思便只盯在他身上了。其其格死後,我見他傷心難過的樣子,便要現身去安慰他,只是到了臨頭,又避開了他。父皇擒了中原武林那些老匹夫,要我逼蕭影交簪救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