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帶我去吧。”說著盈盈起身,躍上岸來。
蕭影心想有她跟在身邊,往後行走江湖,多有不便,況且她又非當真無依無靠,煙雨庵還有她可去之處。當即也不理她,轉身快步而走。
走不多遠,便覺心腹翻湧,噁心欲嘔,氣喘吁吁坐倒在地。
李瑤急步跟近前來,嘻嘻笑道:“你跑不了啦!”
蕭影聞聲回頭,晨光之下,一眼便見李瑤雲鬢之間,插了一枚碧綠剔透、栩栩如鳳凰飛翔的簪兒,儼然便是那枚驚鴻簪。雙眼定在簪上,一動也不動,怒火早由心生,衝口便罵道:“好啊,原來……原來……”
李瑤愕然驚顧,滿臉迷霧道:“怎麼啦?”
蕭影向她鼓著雙眼,氣道:“你……你頭上……驚鴻簪怎會在你頭上?”
李瑤聞言,皓手輕舉,芊芊蔥指往烏溜溜的秀髮上一摸,摘下簪兒來看時,又驚又喜地道:“這簪兒怎會在我頭上,我的簪兒呢?”
蕭影罵聲道:“好啊,之前你滿不在乎驚鴻簪,我只道你心境清明,脫俗世外,卻原來簪兒早被你拿了去!”
李瑤並不來理會他的言語,只是滿臉驚異道:“我的簪兒呢,怎會被人換了!我的簪兒呢,怎會被人換了!”
冷笑一聲,蕭影說道:“原來你美貌的外表下,卻藏了一顆狡黠的心!”
話聲甫落,右手倏出,夾手奪過驚鴻簪,又道:“你存心不良,這簪兒暫且收回。便算你是李飛煙前輩的後人,以你這等心腸,這簪兒也斷然不能給你!”
李瑤直是氣得花容失色,心頭一激動,大聲道:“我……我……蕭影,你憑什麼說我心地不好,這簪兒……這簪兒我也不曉得是怎麼一回事兒!”
蕭影斜了她一眼,直是不理,轉身踏雪而行。
太湖畔銀裝素裹,一夜的雪,將視野點綴成潔白世界。
此刻天空飄飄灑灑,小雪仍自未停。
雪景雖美,蕭影卻無心欣賞,只覺心裡一片淒涼與孤寂。落腳之處,薄薄的一層白雪沙沙而響,他邊行邊暗道:“這個世界上,人人心懷不軌,卻到哪兒去找一片明靜的天空?”
不覺間心裡又想起李宛兒來:“宛兒嬌嗔可人,蘭質蕙心,雖然對我頗有見疑之心,卻從未騙過我,在這個人心叵測的江湖,可算難得。不知她現在可好?這些年她只道我死了,只怕早已另結新歡,嫁作他人婦了。”
思到這兒,登時又想起了韓書彥來:“他對小師妹一往情深,可惜心地不正,甘當契丹走卒,暗害中原武林人士。唉,宛兒別要受他的騙,嫁了與他才好!”
再一想,師父被契丹人擄去,韓書彥之所以跟耶律楚南等人混在一起,多半為了救師父出來,可也不能冤枉了他才是。
想到自己顛沛流離,一路下來,諸事絆身,心中要做之事,卻一件也未了,不由心裡惆悵:人生苦短,紛爭卻未有一日方休,不知什麼時候,才能過一天自己想要的好日子!
想著想著,突聽馬蹄聲急,迎面便有一隊人馬衝將過來,馬上人人勁裝革履,兵刀霍霍,“吳”字大旗逆雪飄揚,一看便知是吳**隊。
蕭影不想徒生事端,閃身讓於道旁。
馬蹄翻飛,泥起雪濺,直弄得他一身泥雪。他也不作理會,待吳兵去盡,又沿著被踩踏得黑白雜亂的小道繼續前行。
卻聽身後有**聲道:“驚鴻簪定是在李家小姐手裡,大夥兒但見女的,一個都別放過,須得嚴加盤查!”
蕭影一聽,登時急了起來,李瑤便在身後的湖岸上,他們這一去,迎頭便將遇上,自己心下對她忌恨,可好歹她也是李飛煙前輩的後人,見她有性命之憂而不救,於心何忍?
便欲調頭追去,卻聽樹後“噗嗤”一聲笑,走出個人來,卻不是李瑤是誰。
蕭影只看她一眼,調頭又走。
李瑤卻是笑靨如花,直朝他走來,嘴裡道:“嘻嘻,你在想甚麼?”
蕭影更不回頭,隨口道:“總之沒想你!”此言一出,登覺撒了謊,自己須臾之間還在想著她的安危,不由臉面一紅。
李瑤眼兒甚尖,一眼便瞧出他的心思,話音甜甜地道:“你在想我會不會被吳兵捉住,對不對?”
蕭影又一陣臉紅,想不到自己的心思,總被眼前這少女一猜即中,戲言道:“我只怕他們找你不到,特意去告知他們來捉你。”
李瑤樂道:“誰不知你蕭影是個大好人,這種事便是砍了頭,你也不會去做!”
蕭影不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