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想對方三人乘著世道混沌,幹這等渾水摸魚的勾當,卻是萬萬不該。又想,倘若今日不殺你三人,此後又不知會做何無法無天之事?還想,殺了三人,這世道卻會變好了嗎?
正自心下躊躇,三名男子早已悄沒聲息躡到他背後,奮起吃奶之力,三掌齊發,拍向他背心。
但聽砰砰砰三響,三人同時飛出,撞在院牆之上。
蕭影背後受敵,一驚回頭,卻見三人掌力已然擊在背心,隱隱生痛,正要提氣反擊,卻見三人如箭離弦,頭前腳後直挺挺飛出,撞在院牆石上,登時斃命。
他心下一時惶惑:“怎會這樣?”又一細想,不覺心下莞爾:“這三人武藝平平,他們哪想得到我內功這等深厚,暗施偷襲,結果被我的真氣反擊飛出,這不正應了害人反害己的理兒麼?”
那村姑吃驚非小,似是見了鬼魅般盯著蕭影,眼神裡驚疑不定,像是在說:“你究竟是好人還是壞人,你打死了這三個壞蛋,該不會又來佔我便宜!”
蕭影一想便猜中她的心思,當下也不瞧她,側著身道:“姑娘不需驚慌,我蕭影只是路見不平,順手相救,對你並無歹意。”村姑這才鬆了口氣。
蕭影看了看四下房舍,又道:“姑娘何以一個人在此,你的家人呢?”
村姑囁嚅道:“我……我爹孃下地去了,他們……他們三人路上口渴,進門來討水喝……”說著就哭了起來。
蕭影不用她再說,便已明白事情的始末,勸她幾句,又道:“這三人喪心病狂,卻不知是何方賊子?”
村姑道:“他們是山上的強人。”
“這山上有土匪,你一家人怎還敢居在此地?”
“這世道,到哪兒不一樣,我們窮苦人家,也只有任人欺辱的命。”
蕭影心下茫然,仰天長長嘆了一口氣。
隨後蕭影向村姑打聽得知,離此數十里有一幫派佔山為王,正是白虎門。他心下憤憤難平,心想父仇雖然不共戴天,卻也不能為了急於報父仇,便此饒過強兇霸道的白虎門。暗下決心定要順手搗了白虎門老巢。
他心念一動,隨即又想起一件事來:“白虎門盡是賊子yin邪之輩,李瑤被他們捉了去,她人長得水靈剔透,哪裡保得了清白之身!哎喲,不對不對,她為人詭計多端,最擅演戲,我在毫州城還險些兒上了她的大當,只不知她何以要演那出戏給我看?倘說為了驚鴻簪,還在太湖畔之時,簪兒明明插在她的頭髮上,她大可偷偷溜走,我只道簪兒落入太湖,自也不會前去找她的麻煩,為何她又要纏著我不走?那夜在雪山之中,我因內傷過重,更兼因婉情之死心傷欲絕,暈死過去,她那時要拿走驚鴻簪,可是輕而易舉,為什麼卻於這絕世寶藏棄之不顧,一個人絕然而去?”
又想:“表面瞧來,這裡之事雖非她預先設下陷阱,然而擅於施計者,往往設下圈套不著痕跡,待將你誘入,這才拉網收套。這一擔心她,可差點又著了她的道兒!可她……”
正自浮想聯翩之際,驀地幾聲怪笑傳入耳鼓,直震得頭腦發暈,屋上茅草泥土紛紛墜落。
蕭影心下駭異,暗贊對方內功了得。正不知是何人,怪笑聲戛然而止,陡見一黃衫黃褲、身形矮健的老者,颯然立於屋頂,一頭黃髮披肩而下,乍瞧之下,便似一頭獅子兒般蹲在那裡,煞是嚇人,正是鳳北麟。
鳳北麟眉頭皺得幾皺,眯眼嘿嘿笑道:“素聞蕭小兄弟為人放蕩不羈,甚為yin邪,頗得高仁小怪真傳。老夫上次太原與你相會,瞧小兄弟為人心懷坦蕩,心下斷然不敢相信江湖傳言,此番再晤,這才信了江湖傳言非虛,果然聞名不如見面,小兄弟在此風流快活得緊吶,哈哈!”
蕭影聞言一怔,隨即會意對方言語所指,是說自己在此欺男霸女,便道:“鳳前輩您誤會了,蕭影過路到此,見這姑娘被人凌辱,這才出手相幫!”
鳳北麟仰天哈哈大笑道:“小兄弟年輕血氣盛,人又長得風流倜儻,行些快活,那也不是什麼驚世駭俗的事兒,又何必遮遮掩掩。豈不聞孔老夫子也說,食色性也,你這般口是心非,倒教老朽看你不起了!”
蕭影脫口道:“絕無此事,鳳前輩休要誤會,嫁禍於我!”
鳳北麟面目一愕,隨即又眯眼笑道:“哦?那倒是老朽看走了眼?既是小兄弟靦腆害羞,老朽樂意幫個小忙,成其這樁美事,讓你得償所願!”
話聲甫落,鳳北麟腳下絲毫未動,倏地彈起,落下院來,倒似足上裝了彈簧一般。
他更不打話,身形一晃,起右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