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兒和他原是青梅竹馬、患難之交,如今步入雙十年花,兩人結了秦晉之好,那也未可知。只可惜我受困於此,不能喝他們一杯喜酒!”
情思百轉間,驀地聽得崖壁上方傳來嘈雜之聲。
只聽有人說:“耶律阿保機那契丹狗賊,又要發兵南下侵吞中原,今兒便將他兒子拉出來宰了!”
嘈雜之聲愈來愈甚,似有不少人走向山頭上的崖端。
又聽有人道:“懷遠大師、了空師太,各路英雄,大家都看清了吧,牢籠裡關的正是耶律阿保機那契丹狗賊的兒子耶律楚南,十年前我們‘福祿壽禧’四兄弟將其捉來,目的正是以此牽制契丹南侵,當時我等四兄弟也曾修書告知了天下英雄。還好耶律阿保機那廝投鼠忌器,十年來始終不敢向咱們中原發過一兵一卒。如今契丹國意欲興兵南犯,連自己的兒子也不要了,想來定是要與咱們拼個玉石俱焚……”
說到這裡,有人截過話頭道:“咱們中原武林豪傑,個個是英雄之輩,何懼契丹韃子?這就殺了烏龜兒子祭旗!”
其餘眾人紛紛高聲附和道:“正是”“不錯”“該當如此”……
擾嚷一陣,此時有人大聲又道“各路英雄,請回敝莊稍事休息,待我等將那賊子拿來,開刀問斬!”
哐堂堂幾聲響,牢籠自上空開啟,樹影搖動,隨之便有四人穿破綠葉叢枝,飛身而下,幾個起落便到了蕭影跟前。個個身形矯健,輕靈似猴。
蕭影看時,四人約莫五十歲上下年紀,為首一人禿頂,頦下鬍鬚卻濃密漆黑,手裡捏著根狀似龍頭柺杖的兵刃。心想要是他這部染墨般的鬍子長在頭頂上,那就好看得多了。
旁邊一人白眉彎彎,眉毛自面頰垂了下來,幾及嘴唇,耳朵里長出十數根花白毛髮,手裡拿著一把鐵骨扇。
另兩人一個瘦骨嶙峋,手握金剛杵;一個矮胖如冬瓜,雙手各拿一個流星錘。
蕭影見這四人長得奇形怪狀,神色也是極為凶煞,不由得心裡有些害怕。一邊倒退,一邊盯著耳朵里長毛髮的人看。
那人臉上頓生怒氣,雙目突出,向蕭影喝道:“看甚麼看,你這賊子,死到臨頭還這般無禮。老子耳朵里長了幾根仙草,你當它是豆芽蛆蟲嗎?沒見過世面的賊子!”
蕭影嚇得又退後幾步,訕訕的笑著道:“老伯伯面目不凡,非一般人所能及。我……我第一次見到,多看幾眼,實在不好意思。”
他五六年不曾與人說過一句話,口齒也有些生硬。
那人心想,說話木訥之人,最是淳厚老實不過,他說自己面目非凡,那當真不錯,登時轉怒為笑道:“哈哈,算你小子識相。”
倒非蕭影有意討好,這人除了耳朵里長毛,讓人看著有些不順眼外,長得確實也有些仙風道骨之氣。
那使兩個流星錘的矮胖子,盯著蕭影團團打繞。
蕭影見他比自己矮了一個頭,下巴兒留了一撮鼠尾須,一對小眼珠子卻是星光四射。
矮胖子一邊打量蕭影,一邊嘖嘖稱奇道:“你這小契丹,模樣長得這般俊,我這輩子可沒見過像你這般俊的人。可惜你是契丹人,不然做我徒弟倒和我挺般配的。唉,這事當真不巧得緊,不巧得緊!”說著連連嘆息。
蕭影急道:“我不是契丹人……”
話方出口,卻被那瘦子冷哼一聲打斷。
接著瘦子陰陽怪氣的道:“瞧你那生模樣,便和一隻碩鼠一般,又矮又胖又難看,醜也醜死啦,還說什麼和這小子般配,哈哈,笑死人了!我看這小子和咱們情兒最般配,這倒不錯。”
胖子氣不過他的冷嘲熱諷,爭執道:“放你孃的狗臭屁,他要做我徒弟,誰也別搶!”
瘦者嗆口道:“咱們可是親生四兄弟,我娘便是你娘,你娘便是我娘,你這個樣子罵娘,可是大大的不孝。這小子做咱女婿!做咱女婿!”
蕭影見此二人年近半百,言語卻極為幼稚,心道:“做徒弟和做女婿又無衝突,這兩人也真好笑。”
此時才留意瘦子,只見他臉色蒼白,面頷間無一根毛須,倒與黑白無常中的白無常極為相似。
此時那禿子喝聲道:“三弟四弟,別再囉哩囉嗦的,還不把這賊子綁了。要是讓他溜了,咱們‘福祿壽禧’四星,在天下英雄面前,這個臉面可就丟得大了。”
話聲甫歇,蕭影眼前一花,登覺身上有如麻蛇竄爬,“啊呀”一聲,跳了起來。低頭看時,渾身已被繩索綁得粽子一般。
一瘦一胖兩人,在“福祿壽禧”四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