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啦罷啦,這事日後再說。三位師長如何遇害,快快講來?”
一名弟子道:“三位師叔伯相互切磋劍招,我們四人津津有味,正看得興起,突見一個青衫少年自古松上飛撲下來,他來得好快,三位師長一齊揮劍迎敵。師叔伯她們的劍已經夠快,可那少年出劍更快,劍招又是極為怪異,我們還沒看清是怎麼一回事,便見儀清師叔喉頭噴血,倒地仙逝。後來……後來我們都嚇呆了,待得驚覺,鏡明師伯、無風師叔也倒在劍場中央。那少年好似知道我們在石頭後面,朝這邊冷笑兩聲,又在三位師長身上亂踢亂踹一陣,這才提著血淋淋的劍,揚長而去。”
虛月惱怒非常,罵道:“膿包弟子,見師長有難,你們便此嚇得不敢挺身而出!”
見幾名弟子俯首不答,頓一頓,虛月仰天一聲悲呼,哭道:“鏡明師姐,儀清、無風兩位師妹,我天山派來日大難,你們豈可不等虛月一程,便就撒手西去。我虛月無德無能,偌大一個天山派,你們怎能將擔子壓在我一人身上……”說得聲淚俱下。
大殿內所有天山弟子,無不號啕大哭。悲切淒涼之感,登時將大殿籠罩。
胸中悲痛稍減,虛月方道:“三位師長的法體可有安置妥當?兇手樣貌如何?”
另有一名弟子道:“三位師尊均被割破喉嚨身亡,遺體俱已收殮停當。那兇手長得劍眉星目,氣宇不凡,模樣兒頗為俊俏。”
虛月沉吟道:“真想不到,當今江湖之中,竟有這等身手的少年狗仔?老道十餘年不下天山,當真是孤陋寡聞了。”
一名弟子道:“眾師兄妹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不過總算猜得一人。大家都說,當今武林,能在數招內連殺三位師長的少年,僅此一人,絕無他人。”
虛月急切道:“他是何人?快說!”
那弟子道:“咱們天山僻處西北苦寒之地,訊息極不靈通。不過咱們派往中原辦事的師兄弟妹年來有之。據他們所言,這一年來,中原出了一個少年奇才,說到武功,已算得登峰造極,可與西門九千、鳳北麟、幽情妖姬這樣的梟雄魔傑鼎足並居。他的事蹟在中原早已哄傳武林……”
話到這裡,虛月急不可耐,喝罵道:“你這般囉哩囉嗦,是在給惡棍元兇歌功頌德嗎?這個兇手到底是誰?”
那弟子慌忙解釋道:“並非弟子妄誇海口,只是事實如此。此人名叫蕭……蕭影。”
“蕭影”二字方出口,白若雪眼中登時泛起異樣光芒,急切道:“什麼,他叫蕭影?”
蕭影坐在一旁,又是好笑,又是好氣,心想:“江湖風波險惡,當真是樹欲靜而風不止,自己清清白白,總會給人說三道四,胡亂扣些罪名在頭上。唉,腦袋長人家頭上,要叫人家不胡亂猜測,倒也不易。且看看他們如何說?”
那弟子道:“大家都這麼說,殺害三位師尊的,除了蕭影此獠,再無旁人!”
白若雪又驚又怒,朝說話的弟子道:“你胡說,蕭影他……他……”想到這名弟子口中所說的蕭影,是否便是自己認識那個蕭影,眼下尚無準信,這時貿然替他辯白,只怕會惹人恥笑,當即打住。
那弟子為人頗也固執,一件事情定要分說清楚不可,當即又道:“師叔你有所不知,蕭影其人不知從何處學得一身驚天動地的武功,又得了一枚什麼什麼簪。那簪子裡可藏了一大批稀世寶藏的秘密,叫什麼簪來著……這個……”抓耳撓腮,陷入苦思冥想中。
白若雪早自心裡猜定,那簪兒必定便是驚鴻簪,這才認定這名弟子嘴裡說的蕭影,便是自己認識的蕭影。得知他人安然無恙,心緒盪漾,眼見那說話的弟子苦苦思索,硬是沒接嘴說出這“驚鴻簪”三字。
虛月略一凝思,隨即面色驚惶道:“你說的可是驚鴻簪?”
那弟子面色微微一喜,道:“是是是,正是驚鴻簪。弟子只聽人提過一回,一時倒沒記住。蕭影那小子憑著一身驚世駭俗的武功,在江湖上橫著來,直著去,恃武而驕,招搖過市,四處浪蕩,想獨個兒吞下那批寶藏不說,還嫌江湖不夠亂,又將寶簪的訊息四處傳揚。江湖中人得聞驚鴻簪,誰會不眼紅,蜂擁尾追其後,直攪得整個江湖腥風血雨,只差沒將老天捅個窟窿!”
門中亂子累出,虛月心煩意亂,聽那弟子纏七雜八,說得天花亂墜,便即不耐煩起來,說道:“別磨嘴皮,只揀要緊的說!”
那弟子真也嘴下功夫了得,這時怕掌門責備,便將話題收緊道:“黑白兩道好幾千人,自中原一路尾追到西域來,蕭影這小子恁地命大,聽說追到離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