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好久。這時實在等得不耐煩,悄沒聲息一步一挪,躡足走到蕭影身後,心想只可惜雙劍失落在了武林大會之上,否則此刻定可將蕭影一劍穿膛。提起右腿,將靴底森森尖刃對準他背上脊椎,猛地一腳踹出。
蕭影思緒翻湧間,突覺渾身真氣湧動,迅速聚往背部,立知有敵自後偷襲,涅磐真經在體內自提真氣,自動應急。
聽得“哎喲”一聲叫痛,蕭影不及收淚,猛然回頭,見白若雪摔在不遠處的地上,一雙美白纖手隔著衣裙,緊緊撫在小腿肚子上面,面上表情既驚且痛。見此情狀,已將事情猜了個大概,心想必是她提足想要從背後暗害自己,受自己真力反擊,這才摔出倒在地上。還在初遇白若雪之時,她也是一足踢向自己肚腹,結果反而傷了她自己。
白若雪腿上疼痛之餘,心中驚駭非小,初遇蕭影之時,自己因為不知對方懷有深厚內力,憑足踢他,受力反彈,摔在地上,這倒也不是什麼駭人聽聞的事情,江湖之中因為敵對雙方內力差距太大,這樣的事情常有發生。
可適才蕭影在全然沒有防備之下,自己以靴底利刃近身踹他背脊,這世間除非鬼神,否則絕對無人做到利刃加身而不受傷!不久之前,自己還在那座破廟之外,以靴底利刃創傷他的腳背,要是他是鬼神,抑或刀槍不入,怎地那時又會受傷?
她卻有所不知,適才在她踹向對方脊背那一瞬間,心底突然一痛,莫名其妙地生髮一股不願傷害蕭影的念頭。這樣的念頭只在心間一閃而過,她的右足也因心中起了這個念頭,稍稍緩得一緩,讓對方得了片時餘暇,真力遽聚之下,她這足踹將下去,立時受到激烈震盪反彈,摔於地上。若非她這一念之差,蕭影便是命大不死,那也得重傷倒下。
大駭之餘,又見蕭影站在那兒,臉上淚痕斑斑,雙眼還有些許兒淚水流出,不禁心下又是大奇,只說得一聲:“你……你……”滿臉驚詫,怔怔地望著蕭影。
蕭影見她靴底利刃森森,在陽光下閃耀著銀白色光芒,知道她方才想以此利刃刺殺自己,收淚微微怒道:“你當真這麼恨我入骨,非要殺我而後快麼?”
白若雪心裡不知他何以流淚,要說他武功這麼高強,倒也不必哭哭啼啼,向自己哀憐求饒。心下大是蹊蹺,聽他這麼問,也只道:“我……我……”
蕭影憤聲道:“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我並沒做過對你輕薄之行,何以你這般矯情,追著我死纏爛打,還想要了我的命?”
這事不提則已,這時再又重提,白若雪立時又起不忿之意,嗔道:“好啊,你敢當面撒賴!對我沒做過輕薄之行,那麼你在破廟之外,對我親……親……做過甚麼?”
蕭影心知她言中所說,是自己強行親吻了她這件事。這事做過之後,自己也覺太過輕狂,只是那時實在惱怒不過,事兒既已做下,這時心裡後悔,也已枉然。
當下他道:“那是你惹惱了我,我才這樣做。”
白若雪忿忿道:“人若是想耍賴,什麼理由說不出口。要不是你乘人之危,在我昏迷之時,對我耍下流氓,我能那樣對你麼?”
蕭影愕然道:“到了此刻,你還當我對你做下見不得人之事?”
白若雪嗔道:“若不是做了壞事,我問你話時,你幹麼臉紅,嘴上也是吞吞吐吐。分明便是你心中有鬼!”
蕭影道:“我……”想到昨夜自己確然有些兒意亂情迷,糊里糊塗便要去親她的小嘴兒,但中途驚覺,立時打住,並未做下不可挽回的錯事,倒也不必遮遮掩掩。
說了一個“我”字,當即也不再臉紅,坦然道:“是,我昨夜救你之時,確有那麼一刻,心中不能自控,想親你……親你一親。我蕭影自愧不是什麼好男兒,心中有時免不了會被人類亙古就有的**所迷惑,卻也絕不能做出那種乘人之危的無恥事情來!”
白若雪恍然大悟:“原來……原來他那時說話吞吞吐吐,紅著臉瞧了一眼我的嘴唇,竟然只是心中之想,並未做出輕薄舉動。他便連說起這事兒,臉上都覺得有愧,只怕當真也算得上是個正人君子!”
又想到自己的容貌,得能使他“心中不能自控”,不覺芳心竊喜,腿上仍然疼痛,低頭坐在草地之上,默不作聲,雪白的雙頰羞得緋紅。
蕭影瞧了瞧她的神情,知道其間誤會終於得解,心中鬆了一口氣,嘆聲轉頭,朝白聖的墳頭望去,又禁不住心中淒涼,輕聲道:“你過來拜一拜你爹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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