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如塵臉色大變,急道:“影兒,你幹什麼,她……她是宛兒啊!”
蕭影連忙轉頭去看,那女子滿頭雪發下面,果真是呂宛兒那張俏麗臉蛋。
只見她面色恍惚,顧不得身上中掌摔跌之痛,嘴裡吐著血絲,一步一挪,匍匐著身子向這邊爬了回來,嘴裡不住只道:“師父,求你告訴我,蕭影屍骨葬在哪兒,我要去見他,我要挖他出來,我要陪著他重回千緣寺,我要牽著他的手,再去太行山上,那裡有碧水藍天,那裡是世上最美最美的地方……”
乍見這一幕,蕭影因她殺死白若雪,之前對她的滿腔恨意,盡皆變成一縷縷柔絲,胸中一酸,淚水奪眶而出,快步過去,雙手捧起她粉妝玉琢的俏麗臉蛋兒,連聲道:“宛兒,宛兒,你怎會變成這個樣子?你怎會變成這個樣子?”
呂宛兒雙眼迷濛,似乎並不認識蕭影,繞開他又朝如塵爬來,嘴裡還在道:“師父,求你告訴我,蕭影屍骨葬在哪兒,我要去見他,我要挖他出來,我要陪著他重回千緣寺,我要牽著他的手,再去太行山上,那裡有碧水藍天,那裡是世上最美最美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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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五回 金翅掠風掌蕩寇
淚珠兒自朱瑤雙頰滾下,見呂宛兒玉潔肌膚裸露在外,她連忙除下披風,鋪在她身上,跪在地上幫她繫上結。
蕭影看著呂宛兒半痴不癲的樣子,回思當年自己家破人亡,與她初次舟中相遇,她那毓秀出塵的身姿,用那稚嫩婉轉的歌喉唱道:“中和癸卯春三月,洛陽城外花如雪。東西南北路人絕,綠楊悄悄香塵滅。路旁忽見如花人,獨向綠楊陰下歇。鳳側鸞欹髩腳斜,紅攢翠斂眉心折。借問女郎何處來,含顰欲語聲先咽。回頭斂袂謝行人,喪亂漂淪何堪說……”
近十年時光一晃而逝,那時她唱的這首《秦婦吟》,卻仍然歷歷在耳。“‘洛陽城外花如雪’。如今她未及雙十年華,已然變得發白如雪,那時她唱的這首曲子,似乎便是為今日而備。”
千緣寺中,她那副嬌小可愛的樣子,轉眼長成歸鶴山莊那個亭亭玉立、靈動飄逸的少女;太行山間,她哼著小曲,開心得似一隻花蝴蝶,不知她給取名的“宛兒花”“影兒花”,現下開得可否燦爛?
是啊,正如她當時所說,只要花開得燦爛,哪怕籍籍無名,那又打什麼緊?
“自那以後,咱們人也長大了,踏入江湖,歷經塵世滄桑,一切都變了,變得一切都那樣微不足道。她愛犯疑心病,我也慢慢移情別戀,不再那麼疼她愛她,她卻初心不改,仍然記著當年那份真情。這一切,是該怪我太過花心,還是該怪她太過痴情,以致患得患失,將心中那朵花兒,錯過最美好的春天?”
他心裡想著,早已淚如雨下,邁步過去,跪地將呂宛兒摟在懷中,大聲喚道:“宛兒,我是蕭影,我沒有死,我還好好活著,你看著我的眼睛,我是蕭影啊,宛兒……”
呂宛兒似乎有了一絲意識,抬眼看著蕭影,忽然笑道:“呵呵,你是蕭影?你怎會是蕭影!蕭影他不要我了,蕭影他死了……”
蕭影急聲道:“宛兒,我沒有死,你快醒醒,你不能這樣!你還記得麼,咱們初遇洛陽城外舟中,你餵我喝水,還說‘蕭影,蕭影。呵呵,這名字有些怪怪的,要念兩遍才記得牢。’千緣寺中,你跟韓……韓書彥賭氣,我送那枚‘紫荊蝴蝶’給你,你當時不知有多開心;太行山上,咱倆一起採花戲蝴蝶,一起到山中打獵……”
聽他說起往事,呂宛兒眸光陡然一亮,珠淚登時湧眶而出,撲在蕭影懷中,竟致昏暈過去。
蕭影伸手去拿她腕脈,當已無礙,抬頭看了一眼朱瑤。
朱瑤矮下身來,坐在地上,讓呂宛兒的頭斜依在自己胸前。已見蕭影出手如電,解開如塵及花間派眾師妹身上的穴道。
如塵搶過身來,伸手摟住呂宛兒的雪頸,推了一把朱瑤,慍道:“閃開,何要你好心!如今皇天落在你們朱家頭上,你該得意了吧!”
朱瑤不知她話中之意,只當她隨口洩憤,側過頭不加理會。
她哪能想到,自己原來是李飛煙的後人。李飛煙為報當年李隆基奪妻之恨和被江湖白黑兩道追殺之辱,假借驚鴻簪之名,點起江湖紛爭這場軒然大波,皇位竟然鬼使神差般落到朱溫頭上。在如塵想來,朱瑤之血既能解開驚鴻簪之秘,李飛煙在簪內遺字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