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手,對方扭頭便去了。
有人心有不甘,怒吼連天地追出一程,終也只是虛張聲勢,心裡何不雪亮,即使追上,那也打人家不過。只是心裡萬分崇敬的少年英俠,今日雙拳難敵四手,敗得一塌糊塗,韓書彥那一腳,彷彿踩的不是蕭影,而是踩在了自己頭頂之上。這口鳥氣,憋在心中十分不快,若不是韓書彥走得快,跟他拼了這條命,那也在所不惜!
如塵扶起蕭影坐在地上,和著門人弟子一邊給他包紮傷口,一邊聽得天山派眾男弟子罵不絕口,罵聲中突然有人道:“如塵前輩,這個姓韓的和姓李的,似乎是你花間派中人?”他尚不知李宛兒已經改為呂姓。
眼見昔日的三個愛徒,今日反目成仇,如塵心裡焉能快活?聽人這樣問起,她只是微微點了點頭,心裡又悲又沮,老大不是味兒。
又聽有人道:“這個韓書彥和李宛兒原來武功平平,小樹苗兒,這不一夜之間長成參天大樹了麼?他倆同為如掌門座下高足,該不會是花間派中,得有什麼武功速成之法,竟給他倆偷練成功?”
他這麼一說,餘人亦多作此想。心想當真也是事有湊巧,蕭影同樣出自花間派,一樣的武功卓絕,這難道僅僅只是天意?
只是蕭影武功高強,得名已久,人且仁義豪俠,大家得他恩惠非小,各人疑心韓書彥和呂宛兒武功來歷不明,倒也並未將他聯想在內。
近段時間來,天山派劫難頻發,風風雨雨,眾門人著實吃了不少苦頭,今日乍見呂宛兒和韓書彥武功變成如此了得,都想著唯有功夫了得,方能保天山派這塊門楣,心中好奇之餘,無不盼望自己身負高強武功。是以大都寄冀從如塵處求得武功速成之術,當真可速成,自己何苦早起晚睡,練這勞什子的功夫!
極少部分跟了崔赫學壞之人,心裡更起歹念,心想若不是礙著蕭影的情面,今日強逼使詐,定也要如塵等人告知武功速成關竅。世人強詞奪理、強逼使狠之事,原在不少,哪又管得了她們孤兒寡母。
蕭影一心念著白若雪安危,無奈腿上中了一劍,舉步維艱,眼見如塵戚然不語,並不作他想,含淚急道:“師父,若雪現下已是徒兒的妻子,可是我腳走不了路,還請眾位師妹抬我下山。我要去找若雪!”
眾人無不心知肚明,今日營救白若雪只須有一分的希望,大夥早便動手而去。聽蕭影重傷之餘,還要去做這無望之舉,紛紛出言相勸。
如塵正要開口,突聞呂宛兒的聲音遠遠說道:“白若雪我已殺了,免得你們奔波勞神!”只聞其聲,不見其人。
蕭影一聽這話,悲怒欲絕。想到若雪先是為救自己**,今日剛成自己新婚妻子,卻因自己而喪命,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熊熊怒火,流淚放粗口罵道:“姓呂的,你果然不是人!你這非人異種,你的良心比你娘幽情妖姬狠上十倍百倍!今日你最好連我一塊兒殺了,否則……否則……”
卻在這時,一柄飛刀嗖地破空而至,嚓的一聲,不偏不倚,正巧插在蕭影剛才包裹好的右腿尖上,創口又自汩汩流出鮮血。
他一聲痛呼,倒在地上,幾欲暈厥。
眾人紛紛拔出兵械,嚴陣以待。
見呂宛兒未有現身的意思,如塵知她雖已殺死白若雪,對蕭影仍尚留餘地,並非當真下得殺手,是以並不現身大肆屠殺。又見蕭影滾爬在地,痛得滿頭大汗,連忙扶他坐在地上,說道:“影兒,你需忍一忍,長痛不如短痛,這飛刀終須拔它出來……”話未說完,起手啵的一下,已將飛刀拔出。心想飛刀入肉極深,當是傷到了骨頭,否則蕭影不會痛得如此慘狀。
如塵從刀上取下軟軟的一團物事,其上滿是鮮血,似乎並不是沾染自蕭影,人人心下驚懼:“這東西該不會是從白若雪身上割下之物吧?”飛刀插入蕭影右腿之前,原是攜得有物,慌亂之間,眾人一無察覺,此刻如塵將這團物事取下,方才注目細看。
如塵緩緩將之展開來,原來這物事並非眾人想象中那麼可怕,只是摺疊起來的一團破帛而已。
湊眼看時,只見帛上寫了幾行血字:君妻之血,與君決絕;攜夫韓郎,永候來降!
耳聽如塵一字一句唸了出來,蕭影氣得差點沒吐血,咬牙道:“好狂的口氣,蕭影豈是言降之輩!”說著左手在地上重重擊了一拳,說道:“若雪你放心,終有一日,蕭影定當為你報仇雪恨!”
大怒大悲之下,氣血不順,原本整個人怒氣勃發,突然身子一軟,昏迷地上人事不知。
次日蕭影一覺醒來,眼見殘陽入窗,映照著牆上貼著的大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