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後來的手段比起來,真的就是超乎想象的幸福了。
而默默流淚中,楊明紳更深深的納悶起來,郭正陽真是縣委書記家的?
尼瑪,他那些整人的手段,很多連他這個黑老大都見所未見聞所未聞,那的確要比太多作殲犯科的人能想出來的整人手段都先進和兇殘了太多。縣委書記家的大少,在這方面竟然比他這個黑老大還熟悉,而且從折磨人肉體和心靈的技術來說,更是完爆他幾條街?
他在被折磨的那段時間,真的不止一次恍惚起來,他和郭正陽到底誰才是涉黑人士?
而現在郭正陽終於走了,楊明紳也真的感動的涕淚橫流,終於不用再對著那個惡鬼了,這是暫時逃出昇天了麼?
狼狽不堪的擦了把淚,楊明紳才又突然抬頭看向駕駛座,“楊九,郭少都問過你什麼?”
抬頭之後楊明紳情緒雖然很萎靡,說話也有些有氣無力,實在是被折磨的太慘了,但這句話,卻也驀地有了一絲陰森。
因為有些事他不得不防。
他為了活命時向郭正陽爆了很多猛料,而郭正陽也不是那種他說什麼對方就信什麼的人,所以在他竊竊私語之後,郭正陽當時也很快就走向楊九,和楊九又私語了片刻,最終才回來給了留了一條小命。
難道郭正陽是向楊九求證了?
如果真是那樣,有些事的確是要防範的,別的什麼都不說,楊九也是楊家的人,是他侄子,雖然不是親侄子,但的確也是能和他弟弟說上話的人,萬一這位也知道了那件秘密,這,這也是個炸彈啊。
“郭少問了很多,第一次過來是向我打探二叔家的情況,我也是實話實說,就說了二叔的名字,還有二嬸,小光他們的一些情況。”楊九倒是沒有聽出後面老狐狸心中的殺意,很快就轉頭開口。
而楊明紳聽著聽著,雖然眉頭微皺但還是馬上道,“把他當時的原話,還有你說的,全部給我複述一遍。”
他向郭正陽爆料求生時話語很輕,不可能被楊九聽到,但郭正陽和楊九都說過什麼,他也的確不知道。
“好。”楊九也再次利索點頭,等一句句重複當時的情況時,楊明紳才猛地鬆了一口氣,這樣子看來郭正陽當時問的很有技巧,在楊九口中,那位一開始就問你二叔叫什麼,在省城靠山是誰,等楊九說他也不清楚二叔的靠山時,對方又在這方面追問了幾句,才問起了他二叔家裡的情況,比如老婆是誰,夫妻關係如何等等。
而楊九也是實話實說,直說二叔和二嬸關係極好,夫妻挺恩愛,同樣挺疼兒子之類。
這,也的確是表面上的事實。
當然,郭正陽問楊九的不止這一個,因為楊明紳為了求生,向郭正陽爆的料也不止這一個,其他比如還有他和市裡另一位大佬之間,黑吃黑的齷齪事等等。
這些郭正陽都是轉身單獨和楊九私聊,彼此印證無誤後才給楊明紳活路的。
“那沒事了,走吧,回家。”又追問了幾次,把後來兩人的對話也聽了一遍,楊明紳才擺擺手示意楊九開車。
楊九也乾脆利索的點頭。就是他根本不知道在開著車轉向時,後面的大伯盯著他的視線,也又多出了一絲隱藏的很深的冷意。
“楊九應該不知道我都說了什麼,剛才他的表情神態也不像作假,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他知道了,或者自己察覺出什麼,麻煩可就大了。”
很快就閉上眼靠在車座上,楊明紳看上去像是在閉目休息,其實心下已經對前方的侄子生出了殺意。只不過這殺意,很快就又被滿腔的悲痛代替,不過片刻功夫,楊明紳這呼風喚雨的黑老大就又捂著臉默默淌淚。
媽的,其實他最想殺的是郭正陽啊,因為他自己的命都在對方一念之間,但他真被郭正陽收拾了一次,卻連升起這念頭的勇氣都沒有了。
雖然這主要是因為自己有太多絕不能被他人知道的秘密掌控在對方手中,但也有不小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他真對那個大少生出了由衷的敬畏和恐懼之情。
今天晚上他經歷的一切根本就是一個噩夢,這別說是普通人不可能有那麼多變著花樣折磨人的手段,就是在積年慣犯和殺人兇徒,都很難有那麼多匪夷所思的手段啊,這些手段的受害人如果不是楊明紳,如果他只是旁觀,怕不是都要佩服的頂禮膜拜,拿那些手段當做教科書去觀摩學習的。
而有這麼多手段,施展起來的時候不管他多慘,郭正陽也都只是平靜的笑,根本沒有一點表情波動,不管怎麼看,就是積年慣犯都沒那種冷血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