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叫道:“果真如此!不成,某家得親自去接應,你等在此看著,不許那狗賊僥倖逃了!”
眾賊人轟然應諾。
万俟雖遠遠觀看,不明所以,但見那賊首臨去之前看著自己嘿嘿而笑,不懷好意,也是心頭一顫。此時路邊一隻村犬晃過路邊覓食,那賊首縱馬上前,手中長刀閃電般長臂伸出,只聽那狗“汪”地尖叫一聲,已經倒臥血泊。
“哼!怕殺不死這老狗!”賊首縱馬遠去,卻自揚起的泥塵中飄來這話。
万俟聞聲大駭,看地面時,只見那狗屍分作兩段,頸血四濺,身子猶在地面**,不由手足發顫,幾乎拋卻手中碗筷。
不多時,万俟率眾用畢餐飯,起身先行,那夥賊人卻似渾未察覺,猶自歡聲喧嚷,縱情飲食,連眼角也不瞟一下這隊官差。
万俟走得大半個時辰,還未聽得背後大隊馬蹄聲,但有馳驛透過,都是心中一抽。卻始終沒見群賊現身,心下活絡起來,叫過身邊從人,問道:“前方是何去處?可有小路到襄陽?”
侍從中有兩位本來就有帶路之責,聞言答道:“大人,前面是荊州府京山縣。若往襄陽,此處卻是大道,官兵往來極多,若是往荊州府去,也有大道,小路卻不曾曉得,只怕賊匪更多。大人不妨再走一段。入京山縣城中躲避。料那夥賊人還不敢到京山縣城中放肆!”
万俟見說,面上憮然,心中卻多了一絲希望:“到了京山縣,便知會地方,多著兵馬護送,本官有皇命在身,這點小小要求,應該不會有地方官作梗吧?”
但這好心情並沒有持續很久,眼看京山縣已經近在咫尺,大道上行人車馬漸漸多了起來。卻有數騎青衣賊人又陸續掠過這隊官差。万俟心中暗驚:“這是哪裡的賊人?膽敢在官府眼皮底下這般作為?”
幸好賊人並沒有動手。
“大人,今日料來沒有大礙了!”領路地侍從吁了一大口氣:“過了這片嶺子,便是京山縣城!”
万俟懸著地心這才放了下來,但沒有想到的是,剛繞過兩個小小土丘,前方官道竟然已經被堵塞!
前方三百步開外,百餘騎立在道中。將官道擋得密不透風。遠處車馬行人都遠遠觀看,卻無人敢上前打聽事端。万俟仔細看時。這夥人卻並非此前吊尾地那夥,不但身上穿得亂七八糟,連在馬背上的坐姿也是東倒西歪,個個看上去都斜眉吊眼的,哪裡是正經大宋子民?但看個個騎的卻是江南一般賊匪所不能擁有地大宋軍馬!那馬股處都有烙印,万俟早年間也曾與軍中多有交道,豈會不知?這夥賊子又是何出處?居然能夠在軍中借出馬來?
万俟還在那裡猶豫時,聽得後面馬蹄聲驟起,回頭一看,不下六七十騎從後方趕上,卻不是那夥青衣賊人是誰?
“大大人”万俟身邊一吏突然警醒:“依小地看來,前面這夥是軍中老兵!後方的卻不是官家兵馬。”
万俟這時也看出些門道來了,前方攔路的雖然行為遠不及後方的賊子“端方”,但一股子肅殺之氣猶存,而且過半的騎手身著的恰是大宋鄂州軍兵所著地夏季棉褂,民間雖然也有這樣衣著,但要這般整齊劃一,簡單難看,卻是極少有地。
“上去問問,哪位將軍麾下,叫他們防備後面地賊人!”万俟此時抱一絲僥倖:“說不定這些個官兵,就是為了對付後面的賊子而來!”
那隨侍跨馬上前,在距離“官兵”三十步外止住,在馬背上拱手道:“各位軍爺,當面是澤州樞密行府相椽万俟大人,赴任路過荊州,往襄陽渡河。只是後面一夥賊子緊隨不捨,不曉得眾位是哪位將帥麾下,若能驅除了這夥賊子,万俟大人必在襄陽府為眾位請功!”
万俟遠遠看去,不曉得對方答應了些什麼,見自家派遣出去地侍從突然扭轉馬頭狂奔,卻不過數十步,突然自馬背上栽倒下來,撲地長嚎,背上插了兩隻長箭,竟然不知是對面官軍中哪位發的,連弓箭都沒有看到。
這下子變生肘腋,万俟一行人個個駭然:官道之上,大宋朝的官兵竟然敢擅自劫殺官差?當真岳飛一死,田師中和林大聲就是這般管治荊襄兵馬的麼?這還了得!
但眼下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前方兩邊眼看都不是善茬,哪個惹得起?
恰在進退這兩難間,突見後方賊首縱馬過來,万俟一行駭然避讓,卻見那賊首經過身側,直往對面官兵處去了,只是路過之際,側目怒視一眼,万俟渾身有如篩糠,嘴唇發顫,說不出半個字來。
“眾位辛苦!”那賊首卻徑直衝到官兵面前,拱手為禮,這夥官兵初時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