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楚凌雲突然渾身一顫,疾聲開口:“琉璃,你走!”
玉琉璃一愣:“誒?”
“王爺體內的劇毒發作了!”秦錚立刻上前相護,“三小姐,您最好立刻離開!”
知道他不願再將另一面的狼狽呈現在自己面前,玉琉璃立刻起身往外走:“好,我在外面等著!若有需要,隨時叫我!”
楚凌雲已經顧不上答話。一股寒意自骨髓內泛起,渾身上下劇烈而尖銳地痛著!他幾乎痛昏,卻咬緊牙關一聲不出,血很快順著唇角蜿蜒而下!
許久之後,血液幾乎完全停止流動,身體漸漸變得麻木,如今的楚凌雲明明聽得見看得見,卻不能言不能動,彷彿植物人!
又過了半個時辰,血液重新恢復流動,麻木的身體漸漸恢復知覺。秦錚立刻上前替他擦去冷汗,帶著哭腔開口:“王爺……”
“哭什麼?”楚凌雲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只有你見過我方才的樣子,你若敢說出去,小心我殺你滅口!”
“知道啦!”秦錚努力將眼淚憋回去,“可惜屬下愚笨,始終解不開那個古方,找不到解藥。”
“閉嘴,小心隔牆有耳,除非你想讓我死得更快。”楚凌雲疲憊不堪,“琉璃還在外面,讓她進來!”
看到楚凌雲面色慘白,玉琉璃眉頭微皺:“琅王,江南煙雨閣如此厲害,也配不出這劇毒的解藥嗎?”
楚凌雲搖頭:“再厲害也只是普通人。”
玉琉璃眉頭皺得更緊,眼中掠過一絲擔憂。淡淡地笑了笑,楚凌雲突然開口:“琉璃,如果我死了,你會怎樣?”
“繼續活下去。”玉琉璃反問,“莫非你希望我跟你一起死?”
“我不是這個意思。”楚凌雲搖頭,“我是說,你會另外找人陪伴嗎?”
玉琉璃搖了搖頭:“沒想那麼遠。因為我左瞧右瞧,都覺得你不像個短命的,反倒一臉帝王之相。對了,沈心竹的傷是你的傑作?”
“嗯。”楚凌雲不在意地點頭,“原本我要卸她一條手臂,不過你說凡事不要做絕,我聽你的。唉!自從有了你,我真是越來越心慈手軟了,哪裡還有半分心狠手辣的樣子?”
玉琉璃黑線:你這叫心慈手軟?那我就是活菩薩了:“沈心竹倒也是個心狠手辣的,不過她布的這個局實在拙劣,根本漏洞百出。”
“她是臨時起意,並非蓄謀已久。”楚凌雲不屑地說道。
玉琉璃笑笑:“可我與琨王已經解除婚約,她為何還要對我下手?”
楚凌揚笑容一冷:“因為大皇兄對你還念念不忘。琉璃,我會盡快娶你過門,絕不會讓任何人把你搶走。”
“我明白。”玉琉璃笑得有些淡漠,“潛意識中,你已經把我當成了你的所有物,你可以束之高閣,可以棄之如敝履,但決不允許別人染指。”
楚凌雲的笑容微微一僵:“琉璃,你真是個冷靜到可怕的女子。那麼你不覺得這對你而言是一種侮辱嗎?”
玉琉璃笑笑:“沒那麼嚴重,因為你這樣做並不是為了侮辱我,只是本性如此。”
楚凌雲仔細盯著她的眼眸,片刻之後重新笑得俊美:“琉璃,我承認我對你還不是愛,但我知道,我真的已經不想放開你,除非我毒發身亡。”
又略略交談了幾句,玉琉璃便在狼燕的陪同下離開了琅王府。默默地走了片刻,她突然開口:“狼燕,琅王究竟中了什麼毒?”
“不知道,”狼燕搖頭,“因為那種寒毒沒有名字,而且已經絕跡。”
玉琉璃沉吟片刻:“那麼此毒來自何處,又是誰給琅王下毒?”
狼燕有些遲疑:“王妃若想知道,只能親自去問王爺,屬下不敢妄言。”
瞭解。玉琉璃點頭:“既然配不出解藥,琅王可曾想過其他法子?”
“一直在想,”狼燕忍不住嘆了口氣,“可惜只是想想而已。”
玉琉璃眉頭微蹙,什麼也沒說。
沈心竹的手臂尚未康復,楚凌揚想要延遲婚期,梅皇后及沈家卻都表示反對,大婚儀式只得如期舉行。
大婚前一日,定國公府來了一位稀客:蘇天蔻。進入琉璃軒,她笑得爽朗而溫柔:“琉璃,明日玉大小姐便要出嫁,我來瞧瞧有什麼幫得上忙的。”
“有大娘張羅著,我都插不上手。”玉琉璃淺笑,將她迎了進來。
落座之後,二人愉快地交談片刻,玉琉璃很快便發現蘇天蔻見解不凡,談吐不俗,難怪能夠打動琅王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