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心竹立刻尖叫:“殿下不要胡說!清雪跟我情同姐妹,我怎會殺她?分明是玉琉璃跟清雪結仇,才會殺人洩恨!”
楚天奇揮了揮手,平靜地開口:“沈心竹,你詳細說來!”
“是!”沈心竹站直身體,抽抽噎噎地開口,“兩個時辰前我等入宮之時,清雪不小心衝撞了玉大小姐,便立刻道歉,誰知她卻不依不饒。玉三小姐更說什麼上樑不正下樑歪,清雪氣不過玉三小姐如此侮辱民女,便說一個……一個殘廢而已,得意什麼?結果玉三小姐便因此懷恨在心……”
楚天奇目光微閃:“你說到‘一個殘廢而已’時分明有些遲疑,莫非另有內情?”
沈心竹一愣,突然撲通跪倒:“皇上英明!其實清雪的原話是一個勾搭殘廢的殘廢而已,得意什麼?民女不該欺瞞皇上!可是清雪罪不至死啊!玉三小姐未免太狠了!”
楚天奇眼眸深沉,完全看不出喜怒:“玉琉璃,你怎麼說?”
“她不需要說。”楚凌雲笑容冷厲,“就憑這句話,清雪死不足惜!若是讓我動手,她會死得更慘百十倍!”
沈心竹立刻變了臉色:“民女已經說過她是一時氣憤……”
“理由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楚凌雲目光一轉,沈心竹哪裡還說得出半個字來,“本王和琉璃身有殘缺是事實,但她從沒有勾搭過本王!所以清雪應該慶幸,不是死在本王手裡!”
沈心竹徹底愣住,眼睛裡卻滿是惱恨不甘:不就是說清雪該死?那還有什麼必要追查兇手?
淡淡地看她一眼,玉琉璃微笑開口:“琅王,容我說幾句話。”
楚凌雲眉頭一皺:“琉璃,你什麼都不必說。莫說此事根本不是你做的,就算是你,我也該好好謝謝你!”
“如果是我做的,我接受你的謝意。”玉琉璃搖頭,淺淺一笑,“既然不是我做的,我為何要替人背黑鍋?”
楚凌雲皺皺眉,只得點頭:“好,你說。只要有我在,誰也不能碰你一根指頭。”
玉琉璃答應一聲,淡淡地看著沈心竹:“沈小姐說我是洩恨殺人,除了這兩個血字,還有什麼證據?”
沈心竹立刻一咬牙:“還有清雪的傷口!她是被短刀所殺,你最擅長的便是使用飛刀!”
玉琉璃忍不住笑了笑:“我生怕別人不知道我是兇手嗎?為什麼不用其他兇器?”
“這……”沈心竹又是一愣,咬著牙強詞奪理,“人是你殺的,我怎會知道?或許倉促之間,你來不及準備其他兇器呢?何況宮中那麼多人,擅長使用短兵刃的並非你一個,若不是清雪留下的這兩個血字,我也想不到你就是兇手!”
“有道理。”玉琉璃居然贊同地點頭,“可我是在你和清雪之前進入大殿,進去之後便不曾出來過,如何殺了清雪?”
“這……”沈心竹越發理屈詞窮,“你要殺人,何須自己動手?”
玉琉璃嘆口氣:“皇上,臣女與沈小姐各執一詞,誰也拿不出更確鑿的證據。如此,請皇上恩准臣女驗屍!”
“不行!”沈心竹陡然尖叫,繼而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中強作鎮定地解釋,“死者為大,清雪本已死得足夠悽慘,我絕不容許你再****她的屍體!”
玉琉璃皺眉:“那你寧可讓真兇逍遙法外?”
沈心竹氣急敗壞:“兇手就是你!你休想抵賴!”
玉琉璃只是看著楚天奇:“皇上?”
“今日乃是皇后壽誕,若是開刀驗屍,未免太不吉利。”楚天奇終於開口,“這樣,先將清雪與吳嬤嬤的屍體抬到驗屍房,待壽宴結束之後再命仵作仔細驗看,找出真兇!”
沈心竹立刻暗中鬆了口氣,搶先開口:“皇上英明!”
楚天奇點頭:“玉琉璃,你可有意見?”
玉琉璃微施一禮:“臣女只盼早日找出真兇,還臣女清白!”
當下立即有人上前將二人的屍體抬走,並清理血跡。眾人隨後散去,目睹了方才的一切,誰是真兇根本昭然若揭。皇上此舉分明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輕輕拽了拽玉琉璃的手,楚凌雲眉頭微皺:“琉璃?”
“我沒事。”玉琉璃淡淡地笑了笑,“皇上想做和事老呢!”
“沈家乃是百年世家,輕易動不得,父皇此舉也是出於無奈。”楚凌雲笑笑,感受著掌心的柔滑,“否則平衡一旦被打破,後患無窮。”
玉琉璃點頭:“我明白。但皇上也不會讓我背了這個黑鍋,我想‘真兇’很快就會出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