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天明的臉色變得更白,根本什麼都說不出來,端木琉璃卻又接著說道:“天蔻反覆跟我強調,說她當時明明已經拉動鋼絲要把我拽出來了,但是透過剛才的實驗,你覺得可能嗎?”
的確不可能,兩人之間的直線距離其實並不遠,而沙漠中的那個沙坑又比這些沙土要鬆散得多,如果她真的曾經拉動鋼絲,端木琉璃不可能絲毫感覺都沒有。
沉默了很久,蘇天寧才吐出一口氣:“這麼說真的是天蔻?可是她為什麼要這麼做?還有,藍月白為什麼要跟她合作?”
“在這一點上,我的推測是錯誤的,”端木琉璃沉吟著,“我已經問過藍月白,他說他從沒有跟天蔻合作過。所以我猜天蔻可能另有合作者,只不過被藍月白搶了先,陰差陽錯之下讓我落入了藍月白的手裡。”
蘇天寧再度沉默,片刻之後突然轉身就走。兩人也不阻攔,知道他要回去找蘇天蔻問個明白。一回頭看到楚凌雲的臉色有些難看,端木琉璃溫聲安慰:“不必難過,其實天蔻這樣做也不是背叛了你,她的目的只不過是把你搶回去而已,至少她從沒有想過傷害你。”
“但她企圖傷害你,”楚凌雲淡淡地說道,“這比想要傷害我更讓我無法忍受。”
端木琉璃皺了皺眉:“你不會因此而牽連天寧?”
“不會,”楚凌雲搖頭,“除非天寧也背叛我。”
急匆匆地回到家中蘇天寧什麼也來不及做就衝到了蘇天蔻的房間:“天蔻,我有話問你,你先起來。”
躺在**上的蘇天蔻的確雙目無神、面容憔悴,而且眼窩深陷,一看便知受了不少的折磨。看到蘇天寧滿臉陰沉,她強撐著坐起身來:“大哥,怎麼了?”
蘇天寧坐在**前,無比鄭重地說道:“天蔻,你跟大哥說實話,到底有沒有做對不起凌雲和琉璃的事?”
蘇天蔻先是愣了一下,繼而滿臉震驚:“大哥,如今連你都不相信我了?你也懷疑我會害琉璃嗎?”
“不是我要懷疑你,是事實就擺在眼前,”蘇天寧沉聲說著,將端木琉璃方才做的那個實驗重複了一遍,“告訴我,這一點你怎麼解釋?”
蘇天蔻的眼底深處閃過一抹冷意,面上卻平靜如常:“我解釋不了,當時我明明已經用力把琉璃往外拽了,我不知道她為什麼總是說沒有絲毫感覺。可是大哥,當時鋼絲的兩頭分別都只有我們一個人,為什麼你毫不猶豫地選擇相信她而不相信我呢?她說沒有感覺到就是沒有感覺到嗎?那我說我已經開始用力你為什麼不信?”
蘇天寧愣了一下,一時竟然有些無言。因為他太清楚這個妹妹對楚凌雲的愛戀究竟有多深,要說為了得到楚凌雲他她會做出什麼,他是一點都不會懷疑的。
沉默片刻,他突然開口:“好,那你發誓,說你從來沒有傷害過琉璃。”
“我發誓我沒有,”蘇天蔻毫不猶豫地舉起手,一字一字認認真真地說著,“大哥,我根本從來沒有想過要傷害琉璃,如果有半句虛言,讓我不得好死。”
如此一來,蘇天寧更加茫然不知所措了。
難道是琉璃故意陷害天蔻?但她有什麼必要這樣做呢?兩人之間明明無冤無仇。就算天蔻跟凌雲青梅竹馬,她現在也已經是狼王妃,而且凌雲也早就當眾立下誓言,此生除了她之外再不要任何人,既然如此她有什麼必要陷害天蔻,離間她跟凌雲之間的關係呢?
無奈之下,他只得起身說道:“好,只要你問心無愧,事情總能查個水落石出!你和琉璃必定有一個人沒有說實話,但是憑凌雲的本事,他一定會查到真相的,所以我希望你沒有騙我!”
看著他的背影,蘇天蔻眼中冷意幽然:不錯,我是從沒有想過要傷害琉璃,只不過……
藍月白傷勢未愈,不適宜長途跋涉,江流蘇並沒有帶著他走遠,而是在京城中尋了一家客棧暫時住了下來,並立刻為他請醫醫治,等他的傷勢好一些之後再回到天上閣。
入夜之後,藍月白便讓忙碌了一天的江流蘇先回房間休息,他自己則遲遲不能入睡。如今內外傷都已經大有好轉,倒不是因為被劇痛折磨,而是心緒異常煩亂。
然而片刻之後,視窗突然傳來一聲微響,他立刻目光一寒:“誰?”
“不必擔心,是我,”視窗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緊跟著面前人影一閃,她已經站在了**前,“一別數月,藍閣主怎麼變得這麼慘了?”
見來人是她,藍月白果然不曾有太大的動作,只是挪挪身體斜倚在**頭:“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