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你掖一次被子吧。下次,恐怕也沒有下次了。”
我心中驟然一酸,不忍再拒絕,任由他幫我掖好被角,抵在我下巴下,道:“夜裡彆著了涼,你的臉色這樣差。”
我點一點頭,見他眼中眷戀不已,再也不忍去看,轉頭閉上了眼睛。
我的夢靨,從這一日後開始嚴重。即便再沒有狸貓的騷擾,然而小時候的際遇和那一夜狸貓油綠幽深的眼神,常常嚇得我在深夜裡一身冷汗地驚叫起來。
浣碧和槿汐地陪伴無濟於事,我的驚惶讓我整夜整夜地無法安睡。
而笛聲,是在這一刻響起的。脈脈一線,不絕如縷。即便不用側耳細聽,也知道是“長相守”的笛音。清亮圓潤的笛聲被夜風送來,清晰入耳。我擁被而坐,頓覺心中的恐懼和不安都沉澱下去,只剩下這一刻的笛聲,仿若山間靜謐處的一泓清流,直流到心坎裡去。
浣碧起身開啟窗子,低聲道:“是王爺在吹笛子呢。”
我低低道:“你也聽出來了。”
浣碧唇角輕揚,淡漠一笑,“只有王爺的笛聲,才有這樣的情韻啊。”浣碧的身影被浸潤在月色裡,她輕聲道:“今晚,王爺不知道又要吹笛到幾更呢。”
這樣的情韻,連浣碧也聽出來了。
我倚靠在牆壁上,但見月色溶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