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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部分

制可為明黃,繡紋為金龍九條,或鳳凰紋樣,間以五色祥雲、正一品至正三品貴嬪可用金黃服制,比皇后次一等,服制龍紋不可過七,許用彩翟青鸞紋樣;而貴嬪以下只可用香色服制,服制龍紋不過五,許用青鸞紋樣。當然,嬪妃若在衣衫上用鳳紋,也只能用絲線勾勒成形,所用綵線不逾七色,且不用純金線。後、妃、嬪三等規制極嚴,決不可錯,否則便是僭越大罪,可用極刑。

胡蘊蓉輕蔑地瞥了我一眼,冷道:“竟然是一丘之貉。”

皇后唇角輕揚,淺淺含笑:“原來淑妃也識得這是鳳凰?”

我撫胸而笑,“原來皇后為這個生氣。都是繡工上的人不好,做事笨手笨腳的,好端端的把彩翟繡的四不像,竟像只鳳凰似的。真是該打該打。”我以商量的口氣殷殷道:“臣妾一位該當罰這些繡工每人三個月的月例銀子,看她們做事還敢不敢這般毛毛糙糙。”

皇后以手支頤,斜靠在赤金九鳳雕花紫檀座上,閉目道:“淑妃還真是會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我倒吸一口冷氣,驚道:“難道不是如此?皇后的意思是並非繡工粗心,而是昌妃妹妹蓄意僭越。”我停一停,方好聲好氣道,“罪過罪過。昌妃妹妹可是皇后您的親表妹呀,姐妹之間怎會如此?”

胡蘊蓉聽得此節,方深深一笑,那笑意似積了寒雪的紅梅,冷意森森,“我與皇后不過中表姐妹,怎及純元姐姐與皇后嫡親姐妹的情意這般深。自然,宮中萬事求和睦,我也自會效仿皇后對純元姐姐一片深意,怎敢輕易僭越?”

皇后起初還無妨,待聞得“純元”二字,不覺臉色微變,良久,才有深深的笑意自唇邊漾起,“昌妃?”她輕輕一哂,“無須顧左右而言他,你只需坦承即是。這件衣裳是你近日最愛,常常披拂在身,若非蓄意,怎會不分翟鳳,長日不覺。”皇后緩和了語氣,柔緩道,“你是皇上的表妹,也是本宮的表妹。本宮多少也該眷顧你些,你年輕不懂事,怎知僭越犯上的厲害。若承認了,學乖也就是了。否則……”她神色一斂,端穆道:“宮中僭越之風決不可由你而開,若失了尊卑之道,本宮到時也只能大義滅親。”

皇后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胡蘊蓉只是不理,只淡淡一句:“我是由皇上冊封,即便皇后要大義滅親……”她驀地莞爾一笑,連端莊的紫色亦被她的笑靨襯得鮮活明豔,“論親,皇上既是我表兄又是夫君,自然是我與皇上更親。大義麼?皇后表姐你捫心自問,心中可還有情義?所以即便要大義滅親,也不是先輪到皇后您。”

皇后屏息片刻,目光淡淡從我面龐上滑過,口中卻道:“蘊蓉你這般口齒伶俐,倒叫本宮想起昔日的慕容世蘭。她不懂事起來,那樣子和現在的你真像。”

胡蘊蓉伸手按一按鬢邊嫵媚的赤金鳳尾瑪瑙流蘇,媚眼如絲,“表姐,咱們好歹是中表至親,您拿我與大逆罪人相提並論,不也辱沒了您麼?何況慕容世蘭一生膝下淒涼,最尊之時也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從一品夫人。蘊蓉不才,既有和睦,又有表姐您這樣好榜樣,怎會把區區一個從一品夫人看在眼裡。”

皇后微微一震,伸出戴了通透翡翠護甲的纖纖手指抵在頜下。她神情微涼如薄薄的秋霜,映得水汪汪的翡翠亦生出森冷寒意。剪秋看了皇后一眼,不由顫聲道:“昭儀大膽!昭儀這話竟是有謀奪後位之心麼?還是竟敢咒皇后與純元皇后一般早逝?想來不必昭儀承認,這衣衫上繡鳳之事便是存心僭越,冒犯皇后更是無從抵賴。”

胡蘊蓉輕蔑一笑,“剪秋你跟隨表姐多年。怎麼也學得這般搬弄是非,小人之心起來。本宮要學的自然是表姐的賢良淑德,怎麼好好的你想到謀奪皇后寶座上去了,難道你眼裡心裡也是這樣的事看得多了,記得多了麼?”剪秋一時舌結,正欲分辨,胡蘊蓉怎能容她再說,即刻攔下道,“蠢笨丫頭,一點眼色也無。皇上已下旨冊我為妃,你竟還稱我為昭儀看低一階。如此”她目光往皇后身上一蕩,“難不成你也把你主子看低一階,仍當她是貴妃麼?”

剪秋氣得滿臉通紅,瞅著我道:“莞淑妃,昌妃這般頂撞皇后,您協理六宮,就這麼眼看著也不說一句話麼?”

我雙手一攤,笑道:“這可奇了,皇后寬厚什麼也沒說,倒是剪秋你與昌妃湊嘴。本宮若真要出言阻止,也不能庇護你這冒犯主子之罪。且昌妃妹妹素來在皇上與太后面前也童言無忌慣了,太后與皇上不語,本宮又怎好去說她?”

皇后冷眼片刻,緩緩起身,沉聲道:“昭儀大膽!淑妃怯懦隔岸觀火,本宮也管不了你,看來”我聽得“隔岸觀火”四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