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旁近侍也忍不住笑出聲來,並不把玉姚放在眼中。
玉姚瑩白如薄玉的面板下沁出如血的紅暈來,這樣小兒女的含羞之態,十分增她姿色,片刻,玉姚緩緩抬起頭來,一雙眸子晶瑩烏沉,定定望著摩格,“玉姚自知容貌不及姐姐,但可汗最是明理,乃不知娶妻娶德,娶妻娶勢,且可汗娶妻不止為家事,更為國政,豈為區區容顏而不顧國家大事。”
摩格一怔 ,反而笑起來,“你小小女子,倒有這樣的心胸見解!”
這樣的心胸見解嗎?我心中一酸,年少時的玉姚心思如清水輕緩淺淡,能說出這樣的話,大抵不過是傷心情絕得厲害了。但凡女子,唯有傷透了心,才肯明白世事涼薄,不過如此。
玉姚的笑意淺淺涼下來,似一抹淺淺的浮雲,風吹便會散去,“多謝可汗誇獎。”
摩格揚一揚手,“可是以你一己之身,本汗還是不願放她走。”
玉姚彷彿以料定了他有這番話,輕輕向玄清喚了一句,“姐夫。”她走近玄清身邊,語氣雖輕柔,卻字字錚錚,“姐夫,我曉得要求你送我你心裡也十分難受,可是世事艱難,不得不做擇其一而為之,而且,為了姐姐,我是心甘情願的。”她停了一停,語中已微含哽咽之聲,卻又帶了極歡喜與欣慰,“今日我喚你‘姐夫’,並非為了玉隱,而是姐姐。許多事,我現在才明白……姐夫,姐姐不能再回宮去,你這樣出關再回去也是艱難。幸得玉隱和小王子在小妹府中,有小妹在,皇上終究不能為難她們。你便帶著姐姐走,走的越遠越好,我成全不了自己的,但願姐夫能成全自己與姐姐。”她的聲音漸漸低下去,“還有那張方子……”
玄清眼底有不忍之色,然而她這般鄭重託付,玄清道:“你放心。”玉姚露出欣慰笑意,從玄清手中取過一張薄薄的紙籤,轉身向摩格道:“小女自知無用,唯有通得一點皮毛醫術,所以尋來一張能治時疫的方子,但願有益於可汗。”
摩格眼底轉過一絲冰冷銳色,很快笑道,”你難道不知皇帝已經給了我治時疫的方子,否則我怎肯退兵?”玉姚輕輕“哦”了一聲,徐徐道,“皇上乃是一國之君,一言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