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貴人家中的表哥也不見了。而傳聞其實瓊貴人
與她表哥早有私情。。。。。'李長漸漸說不下去;'皇上他;請娘娘走一趟。'
我心中一沉;到底定下心思更衣梳洗,往朝陽殿去。五月的天氣。正上初夏時柳蔭深碧,鳥鳴花熟之時,一縷縷風也柔酥酥溫柔柔的撥
人心鉉 。而我,只覺得永巷這樣的漫長,左右紅牆綿延的無窮無盡,倒影著幽光細細,遙望的天光彼岸,隱約可見鳳羲宮宮殿花影幽深
的一角,在湛藍如壁的天空下更見陰沉詭異。
昭陽殿中人比不多,沉默不語的玄凌與貴妃,在窗下抄錄太上感應篇的皇后,,各懷有難言的微妙。
我方進殿,榮嬪現象我笑起來,親親熱熱的拉過我的手道:“淑妃娘娘來晚了,還未向姜妹妹道喜呢,早起皇上已經封了姜妹妹為貴人了。”
我含笑向姜氏點頭:“恭喜妹妹了。”我摘下發髻上一枝點金滾珠步搖插在姜氏的桃心髻上,“來的倉促,未及為妹妹準備禮物,小小心意,妹妹笑納就是了。”
姜氏首一偏,為難的看一眼玄凌,怯怯笑道:“多謝淑妃娘娘,可是臣妾不幹接受娘娘的好意。”她停一停,似再思量這些話是否該說出口,思量片刻,她道:“臣妾怕接受了娘娘的好意之後,也會一夕之間被人送出宮去。”
我的手勢僵持在半空中,惟聽見步搖上朱釵玲瓏有聲,聲聲擊在心頭。我轉首,看著依然沉默不語的玄凌,喚道:“皇上”
他的神情陰晴未定,並不似抬頭天空晴雲萬里。我心頭慢慢生出涼意,輕輕道:“不是臣妾。”
“不是淑妃,那麼會是誰?”皇后放下手中的筆,聲音清越,“羽林軍已經查出,前夜瓊貴人自你宮中離去後,你的宮裡便送出了一隻運水的木桶,那種木桶,要躲下一個人是綽綽有餘的。”
我看著皇后道:“宮中運水讀來在夜半,日日如此,有什麼稀罕?”
“運水的車出宮日日都有人查驗,自然不稀罕,可是前夜自淑妃宮中出去的水桶,卻因押送的小內監小回子有淑妃宮中的腰牌兒免了查驗,淑妃在宮中權勢煊赫,連小小一個內監都有此許可權,誰還敢查驗呢?”皇后說後,自袖中取出一枚手掌大小的鍍金腰牌,上面是端端正正用隸書所寫的“未央宮”三字,四周嵌流雲紋,的的卻卻是未央宮的執事腰牌無疑。
皇后將腰牌拋在我面前,繪春端上準備好的赤金雲牙盆,恭聲道:“請娘娘浣手。”
皇后婉言嘆息,“宮中陣風吃醋只事歷來層出不窮,這種事只要不過分,本宮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誰知淑妃你在竟這樣不能容人。皇上喜歡的人才入宮,你便敢把她悄悄送出宮去。你這樣跋扈後宮隻手遮天,當真是本宮與皇上縱容壞了你嗎?”
皇后彷彿痛心疾首的樣子,剪秋忙上來在指尖點了薄荷油,揉著皇后的額頭道:“娘娘在宮中也不是一日兩日了,怎麼還這樣看不開,瓊貴人再得寵又能怎地,終究越不過娘娘去,娘娘何苦這樣不能容人呢。”
“恐怕不只是不能容人,二十淑妃奶奶姑娘善心大發,想做好人吧。”榮嬪輕哧一聲,剔了剔水蔥似的指甲,慵懶道:“瓊貴人的遠房表舅是淑妃娘娘心腹衛臨太醫,瓊貴人早有心上人,恐怕他這個做救救的未必不知,想必也是?貴人漏夜拜見淑妃奶奶姑娘真正的原因所在。淑妃娘娘既要賣給衛太醫一個薄面,又可除去來日爭寵的心腹大患,在水桶裡裝個把人出去不過是舉手之勞,何樂而不為呢?”
太遙遠,彷彿只是他人口中聽來的故事。那般稀薄不真切,卻全像是真的。樁樁件件都指向我,……是我。因為害怕?貴人奪寵,也為了成全她一段情意,放她出宮。
多麼像一個笑話,但它卻被人編制的如此真實放在我面前,叫人不能不信。
榮嬪站起身來,弱者腮依在玄凌身邊,轉眸一笑,“話說起來,娘娘今年已經芳齡二十七了吧,……不是二七十四的豆蔻年華,是年近三十的二十七了呢,若臣妾是娘娘,即便容顏不老,心裡也會真正害怕,後宮的美人層出不窮,而自己年華老去,更何況?貴人如此盛恩入宮,和娘娘當年一般。”
我冷冷的倪她一眼,“若那是你害怕的,不要把自己當做本宮來揣測。榮嬪你還沒有聰明到可以摸透別人的心腸,否則………”我瞥一眼皇后,“你也無須被人玩弄於手掌之中。”
她嫣然一笑,“臣妾是否被人玩弄是不得而知,臣妾自然也怕年華老去,但更怕不明不白被人一夜之間送出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