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玉隱的腳步進去。年餘前,他也是這樣跟隨著玉隱的腳步,走入那個女子的禪房。也是這樣靜悄悄的夜,然後玉隱走出去,將房門輕輕掩上。
然後整個世界,只有他和她,她輕輕喚他——六郎。那樣溫柔,是彼岸隔世的呼喚。如許深情摯意。
玄清一個恍惚,玉隱已經坐在他面前,桌上的菜都是他平日愛吃的。玉隱抱歉地微笑,“妾身不曉得王爺什麼時候才回來,這菜熱了好多遍恐怕已經不那麼可口了。要不妾身再讓人重新做了來吧,請王爺稍候。
玄清溫和道:“不用了,這就很好。”說著舉筷嚐了一箸。玉隱仔細看著他的神情,生怕他皺一皺眉頭覺得不好。
玄清只是吃了,並沒有一絲不喜的神色,玉隱懸著的心才稍微放下。舉起筷子陪著他一起用。
夜涼如水,夏蟲在草叢間的鳴叫一聲近一聲遠的傳了過來,難得和他坐的這樣近,細細看他吃飯舉筷的一舉一動,玉隱心裡反而有些不安起來。北窗洞開,偶爾一陣涼風吹過,吹得桌上一盞紅燭微微搖動,光影離合之間,他的臉反而看的不真切,有種蒙朧的溫和與哀傷,讓她長久等待的心怦然一動。
風近乎無聲,月光投注下溫柔的顏色,周遭似乎安靜得過了頭,只剩下他手中筷子上細細的銀鏈子發出細碎的聲響。
玉隱有些坐臥不寧,不自覺地伸手去撫摸鬢角十分光滑伏貼,袖子是否平整光潔。雖然這是在他來之前已經察看過無數次確保儀容美好的。玄清察覺到她的不安,抬起頭來一笑:“這衣裳很好看,很襯你。”
玉隱驚喜地笑,“真的麼?”
玄清淡淡微笑:“真的。”
她這才安心微笑。她這樣愛他,只有他說好,她才會覺得真正的好。就像那一日,他和長姊挽手走在一起,忽然目光落在跟隨身後的自己身上,見自己髮髻邊斜簪了一朵杜鵑花,隨口道“很好看”,便這樣沒來由的愛上了杜鵑,那樣柔弱嬋娟的花朵,其實並不適合用來簪戴,那日,也不過是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