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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哥,你有沒有考贏曹子衿?”羅映雪在飯桌上興致勃勃地向哥哥打聽。

“不知道。”羅映韜還是那一副惜字如金的樣子,彷佛多說一個字會要了他的命。

“映雪,你呢?”羅致遠放下碗筷,鄭重地問向正對哥哥扮鬼臉的女兒。

“我們考卷都發了,我小贏曹葦杭三分啦。”既然都答應請曹葦杭吃冰了,那麼她就不能算是不勞而獲。這麼想後,羅映雪就說得滿理直氣壯的,好象贏三分還是她手下留情。

“真的?”羅致遠滿意地點頭。映雪這孩子資質不錯,但和映韜比起來就差了一截,她能贏曹家的小兒子,證明她是真的下過工夫。“待會兒爸爸拿兩千塊給你。”

“謝謝爸。”羅映雪開心地笑道。老爸還挺守信用的嘛,或許老哥把獎金讓給她是正確的,曹葦杭他老姐似乎來勢洶洶。

“唉,孩子們唸書是他們自己的事,你怎麼可以拿獎金當誘餌?虧你還是教書的。”

羅映雪的母親溫儀芳是個很有教育理念的小學老師,實在看不慣先生的作風。

“我沒修過教育理論,不懂你說的那一套。”羅致遠在大學教法律,他不是不明白太太說的道理,只是故意裝傻。

“媽,你放心,經過這一次考試,我徹底體會到勝利是多麼重要的一件事。以後我會很用功唸書,即使爸爸不給我獎金,我也要每次都考贏曹葦杭。”羅映雪忘不了數學妖女宣佈曹葦杭數學滿分那一刻她心中的不甘與痛苦,那種感覺就像掉進不見天日的深淵,只能一個人等死。她發誓,下一次段考,她絕對要光明正大的勝過曹葦杭。

“說得好!”羅致遠大聲喝采,用力拍一下大腿。

溫儀芳搖了搖頭。映雪和她爸爸一樣沒藥救了。

第二天傍晚的打掃時間,訊息靈通的黃家芬興匆匆地跑進教室大嚷:“聽說工友爺爺正在中廊貼榮譽榜,我們要不要去現場幫桑小嫻歡呼一下?”

這就是班上同學在抵禦何法琪之際所凝聚出的超強團結心。好象都是這麼一回事,太過循規蹈矩的班級通常像一盤散沙,反而是那些風波不斷的班級會在某些時刻展現出不尋常的同學愛。

羅映雪放下抹布,把頭探過碎石子砌成的樑柱,問站在另一個窗臺上的成水漾,“我們去看看好不好?”

“不要啦,又沒有我的名字。”成水漾拿著舊報紙使勁擦著玻璃,一點也看不出是個家裡有傭人的千金小姐。

“拜託你不要把玻璃擦得那麼幹淨啦,老顯得我這一塊很髒。”羅映雪重心有點不穩,整個上半身貼著石柱,空出一隻手拉她的袖子,“走啦,順便請你吃冰。”

“這麼好的事?”成水漾睜大了眼,笑著躍到地面。

羅映雪看她以優雅的姿勢一躍而下,真感到自卑。她一手壓著裙角,一手扶著石柱,蹲低了身子,半跨半摔地著地。

該死的衛生股長,為什麼派給她一個需要爬上爬下的工作?

“曹葦杭,你姐有沒有說她段考考得怎麼樣?”羅映雪回到座位上收拾書包,頭也不抬地問也正在收書包的曹葦杭。

“她好象考得很好。你哥呢?”

“不曉得。”羅映雪聳聳肩。“我和水漾要去中廊看成績,你也一起去吧,看完我們三個人再去吃冰。”

三個人?

她竟然還約了成水漾?可想而知,待會兒他一定是被冷落在一旁的那一個。曹葦杭滿心的期待被一個不解風情的女人無情地潑了盆冷水。

工友慢條斯理地清理公佈欄,一張張用毛筆謄寫的榮譽榜單則捲成筒狀擱在牆角。

廣達中學在每次段考後都會公佈全年級前十名學生的班級、姓名與成績,藉以激勵全體師生奮戰。由於是採常態編班,因此差不多每班會有一個人上榜。榜單刻意貼在師生們上、下學必經的中廊,誰上了榜很快的會人盡皆知,因此上榜人數多於一個的班級自然得意。

“我來幫你。”羅映雪是個急性子,工友爺爺一舉一動都像運動比賽轉播中的慢動作分解,讓她看了就難過,忍不住想要出手幫忙。

“後退、後退!這麼重要的公告只能用眼睛看,不能用手摸。”工友揮著手喝斥,還賞給她一記白眼。

他其實才三十出頭,可是動作遲緩,人又迂腐,是以學生們背地裡都喚他“工友爺爺”。

彷佛過了一世紀那麼久,他才把國一的榜單貼好。

在第一時間,黃家芬蹙緊眉頭,頗為失望地吶喊,“啊!第一名怎麼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