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日本人都是穿著兜襠布的。”謝波讓牛娃子剝下其中一具屍體腳上的鞋襪之後,把唐城叫了過去,指著那屍體的腳說道,“日本人從小就穿木屐,他們的拇指和食指之間會因為長期和木屐的帶子摩擦留下的硬繭,而這兩根腳趾之間的縫隙會很大。”
不明就裡的唐城蹲低了身形仔細觀察,還別說,跟謝波說的是一樣的。眼前這具屍體兩腳的拇指和食指中間雖說沒有老繭,但由於他們長期穿木屐的原因而變的很是光滑。而且就像謝波說的那樣,這傢伙兩根腳趾間的縫隙很大,唐城看著差不多都可以漏過去一發步槍彈了。“看清楚了嗎?這些都是小常識,只要用心觀察就能發現。”看到唐城若有所思的表情,謝波笑了。
唐城年輕,唐城聰明、善於觀察,可戰場經驗卻是謝波無法親自教授給唐城的,他只能把自己的戰場經驗口述給唐城,有些東西需要唐城自己去領會貫通,謝波最多就是起個領路人的角色。“那剛才你是怎麼看出他們是假扮**的日本人?”卡車開動後,唐城就一直想問這個問題,剛才那幫傢伙的中國話說的非常標準,帶頭的那個居然還會時不時的冒出一兩句湖南俚語,唐城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謝波是如何看出破綻的。
“很簡單”謝波努嘴接過劉山羊遞過來的香菸笑著說道,“咱們離開上海的這一路上遇上的大多都是往蘇州去的難民,雖然也遇上一些零星部隊,可他們都是行色匆匆的忙著趕路。”唐城回想起沿途遇上的那些**士兵,好像的確是如此,那些人最多就是扭頭打量卡車幾眼,卻沒有一個主動過來說話。
“那些部隊要嘛是急著趕去上海助戰的馳援部隊,要嘛就是和我們一樣是後撤部隊的先頭部隊,你看他們的軍裝就知道了,沒有一個是乾乾淨淨的。”謝波吐出一團濁煙,神色有些鬱悶,88師可是**的嫡系,可他這個身為上尉軍官的連長現在卻帶著自己手下計程車兵在後撤。雖說這是上面壓下來的命令,可謝波的心裡卻還是不好受的很,軍人就該死在戰場。
“噢,我明白了。”唐城恍然大悟的拍著自己的腦門,“你就是從他們的軍裝看出的破綻,因為他們的軍裝太乾淨了,他們說是出來搜尋偵查的部隊,都在這一帶活動兩天了,那他們的軍裝就不應該那樣乾淨。”唐城的表現令謝波很滿意,雖說唐城沒有說中重點,不過對於唐城這樣一個剛穿軍裝才幾天的傢伙已經是很不錯了。
“這只是其中之一,劉山羊故意說他們十八師駐守在寶山就是在試探他們,實際十八師是駐守在大場的。雖然他們的回答是正確的,可他們的反應卻不對頭,他們明明是正向蘇州的方向走,卻突然改口說要回大場,這就說明了問題。”
“所以你才會叫我假扮被俘的日本傳令兵去試探他們?”唐城的全部心神已經全部轉移到這件事情上來,謝波這邊只說出了一個開頭,唐城就已經找出了問題的關鍵。“可如果他們要是沒有上當怎麼辦?”唐城的疑問引的本已經面帶笑意想要誇獎他幾句的劉山羊立刻冷了臉,心說這個小子怎麼就這麼不招人稀罕,老子這還沒張口呢。
謝波也笑了,而且笑的無比舒暢,“不是沒有你說的這個可能,**部隊裡出現過搶功的事情,他們也有可能是眼紅我們抓了個日軍的傳令兵,看著我們人少好欺負就搶走戰俘回去邀功。可你別忘了我們是88師的,我們一上來就已經亮了部隊的番號,他們如果真是18師的人就不敢跟我們88師玩花招。”
“所以剛才那個少尉跟劉叔套近乎就是想對咱們下手”想通了所有事情的唐城有些後怕的暗自鬆了一口氣,那些傢伙站的地方距離卡車不過幾米遠,要不是自己夥子人先動了手,說不定自己這會早就成了躺在野地裡的無名屍。
“是這個理,不過這不是主要的,最重要的是你喊的那幾句日語。”謝波扭頭看向還猶自昏迷的“**少尉”緩緩說道,“這小子明明已經聽懂了你喊的日語,卻偏偏還要裝的若無其事,要不是我一直透過篷布的縫隙盯著他,說不定就要被他給騙過了。
“連長,他們身上啥也沒有找到,就是一些法幣、香菸啥的。”檢查那些屍體的牛娃子蹲身做了過來,手中鋼盔裡裝著些零散紙幣和香菸。劉山羊本來是想叫唐城也去翻查屍體的,可謝波卻使眼色示意操之過急,所以牛娃子就成了最好的人選。
見唐城有些不解,謝波笑道,“打掃戰場也是一種瞭解對手的途徑,我們可以從對方戰死士兵的私人物品中辨認對方的部隊番號,如果能找到對方士兵的日記,我們還可以發現更多的情報。”見劉山羊正把牛娃子翻檢出來的香菸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