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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然後又一臉嚴肅地走開了。和連裡在頭一天就嚇尿了褲子的那幾個新兵相比,臨時被抓了壯丁的唐城已經很不錯了,在現下的這種環境裡,連長也不好對唐城說什麼。

猜想連長大概是在表揚自己昨晚的表現,可唐城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他想起了昨晚死在日軍機槍下的那兩個老兵。唐城搖著腦袋竭力清空思緒,繼續摸索著自己的水壺,但那個從日軍屍體上摘下來的水壺好像弄丟了。就在這時候,一隻髒兮兮的手遞來一個油漆已經磨得差不多的軍用水壺,唐城轉過頭,窩在自己左邊的是個精瘦的青年,鋼盔下那張年輕的臉看起來也就二十出頭。

唐城接過水壺,不知道該怎麼道謝,便乾脆不出聲。這人就是昨天把連長從瓦礫中找出來的那名輕傷員,好像是連長的勤務兵,不過對方沒有想要說話的意思,唐城也不好說什麼,兩人就這樣默默的靠坐在瓦礫堆中,一個抽菸一個小口的喝著水。這裡是戰場,能不能活命還兩說著,和他認識了也不會改變自己的處境,唐城這樣想著,將水壺擰好還給那人,很勉強地陪著笑了笑。

武器是士兵的第一生命,但有時候水壺的作用比武器還重要,這是羅伯特給唐城講述故事時最愛強調的一句話。想著這點,唐城又在自己周圍摸索了一圈,終於在屁股下找到了半埋在土裡的水壺,晃了晃,居然還有半壺水。把它重新系回到腰帶下,手往回縮的時候碰到了後腰裡的硬物,順手給掏了出來,那是比巴掌略大的厚實本子,有封皮,估計是一本日記。

本子裡夾了一張黑白全家照,從照片平整光潔的質地來看,應該是不久前新拍的。照片的樣式很傳統,身穿和服的父母坐在正中,四個子女按照高矮順序站在後排。那個最高的應該就是家中的長子,穿著筆挺的日軍軍裝,顯得朝氣蓬勃。更小的三個分別是一男兩女,小男孩子十三四歲,也穿了一套制服,卻是一臉的稚氣;大的女孩有十來歲,一看就是個美人胚子,小的女孩只有五、六歲,臉上還帶著一絲羞怯。

這是一張日本家庭的標準全家福,板著面孔端坐在椅子上的男人應該就是這個日記本的主人,不過他應該已經在昨天戰死在這裡,要不然這本日記也不會落入唐城的手裡,這可是他昨夜從其中一具屍體上摸來的。隨意翻開日記看了幾頁,唐城終於確定羅伯特說的是真的,日本人的姓都是他們祖上瞎起的,這本日記的主人叫井上一雄,按照羅伯特的說法,這人的祖上要嘛是在井臺上懷上的,要嘛就是直接出生在井臺邊。

日記裡沒什麼重要的東西,都是些家長理短雞毛蒜皮的事情,偶爾還會出現幾句短詩,看來這個叫井上一雄的日本人還是個文化人,可從照片上看,這個日本人應該更像個屠夫才對。繼續翻看了幾頁,有些失望的唐城把日記本和照片扔在一邊,他昨夜翻找到的東西可有不少,要不是那倆日本兵的出現,那些東西也許就能全都帶了回來,不過現在也就剩下這個日記本和後腰上插著的一支短槍。

羅伯特留下的手槍在唐城從昏迷中醒來之前便不見了蹤影,不敢多問的唐城認為應該是丟棄在那條小巷裡了,昨夜從死屍身上找到的這支短槍被唐城瞞了下來,他需要個保命的東西。在**中,只有軍官才有佩戴短槍的資格,羅伯特說過在近戰中,短槍有時比機槍還要好使,至少在亂戰中的抵近射擊是甚少會誤傷到自己人。

唐城昨夜找到的這支短槍和他當初擺弄過的劉山羊的短槍一樣,都是毛瑟手槍,只不過唐城沒有在屍體上找到彈匣,找的只是兩條排列著10發子彈的彈橋。唐城對駁殼槍的瞭解只是源於那日劉山羊的半小時講解,他並不知道劉山羊的駁殼槍是使用彈匣裝彈20發的德國快慢機,而唐城找到的卻是隻能填裝10發子彈的red9型毛瑟手槍,而且它的裝彈只能從上部使用彈橋填壓裝彈,彈容量只有10發。

按照那日劉山羊講過的步驟唐城試著擺弄了幾下,槍機、彈夾還有擊錘都靈活自如,反手攥著槍柄,沉甸甸的手感讓唐城躁動的心慢慢沉寂下來。被中**隊稱為盒子炮或是快慢機的毛瑟手槍並不只是中**隊的專利,日本也曾經從德國和西班牙進口了不少用來配發給低階軍官,唐城昨夜找到的井上一雄顯然不是普通士兵,想來應該也是少尉什麼的軍銜,要不然他也不會有red9型手槍在身。

日頭一點點的升起,對面日軍的陣地有了動靜,相對於飢腸轆轆的唐城他們這邊,對面的日軍顯然要好過的多,唐城甚至聞見了順著風勢飄過來的飯香。用力嚥下一團口水,唐城把口袋裡的一塊半餅乾小心的收進貼身的衣袋裡,連長說的援兵遲遲未到,在援兵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