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情,擔保他的團長也會下不來臺。”謝波說話的速度慢了下來,神色中也透著一股落寞,“劉山羊做事衝動,而且江湖習氣很重,遇事不會冷靜對待,所以我怕把新建的二連交給他反而會害了他,可現在除了他也再找不到更合適的人來接掌二連。”
“所以我讓劉山羊去找你來”謝波擺手示意唐城別打斷他的話,“你今年雖然只有19歲,可在我認識的人裡面,你是唯一一個能讀寫日語的人,而且你很善於觀察細節並能做出正確的分析。中國和日本之間的戰爭遲早會全面爆發,劉山羊身邊缺少一個像你這樣的人幫他。”
見唐城似乎不明白自己的意思,謝波笑了,“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也只是個學生,只知道在學校裡看書和學習,可一二八淞滬戰役爆發了,我們學校裡很多的同學都參了軍,我自然也是其中的一個。不過那時候的我沒有你這麼有膽識敢跟日軍打仗,我們只是被編進勞軍隊,幫著軍隊運送彈藥和抬運傷員,後來也不知是怎麼回事,我就稀裡糊塗的進了黃埔軍校,然後我就成了二連的連長。”
謝波的敘述令唐城萬分驚訝,他萬萬沒有想到原來謝波居然也是上海人,而且還是和肖亞蘭他們一個學校的學生。“那你現在這樣有沒有後悔過?如果你不去參加軍隊,說不定就不會弄成這個樣子啦。”無視了謝波的軍官身份,唐城實話實說,如果不是謝波參了軍,說不定他現在還活蹦亂跳活的好好的。
“後悔嗎?”謝波皺了眉頭想了想才緩緩說道,“後悔是有一點,我後悔自己為什麼不是營長不是團長,如果我能指揮的兵力再多一些,也許我們迎戰日軍的時候勝算會更大一些,這樣我手下的弟兄就會傷亡的更小一些。我後悔今後可能再也不能上戰場殺敵,如果我的手臂還是好的,哪怕我沒了一隻眼睛,我也能照樣去殺鬼子,可惜我只剩下一隻左手只能扔手榴彈,打槍是不行了。”
“你能在兩天兩夜的戰鬥中活下來,說明你也是個幸運之人,打仗不光要靠戰術和戰法,同樣也要靠運氣和經驗。”謝波用僅剩的左手從枕頭下摸出一個黑皮筆記本遞給唐城,“這是我指揮二連以來記錄的一些指揮心得,每次戰鬥後我都會召集連裡的軍官總結經驗,這裡面還有一些戰場保命的經驗之談,我想你今後應該能用得上。”
不管唐城這麼拒絕,謝波還是固執的要唐城把筆記本收起來,“這裡面那些保命的東西都是劉山羊這樣的老兵總結出來的經驗,你這樣的戰場新丁最是需要。放心,不管你是否答應幫劉山羊,我的這個筆記本都是要送給你的,睡覺我們有緣呢。”謝波口口聲聲說不強迫唐城去幫劉山羊,可話裡話外的卻一直在暗示唐城,這讓唐城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支手槍跟了我三年,是正宗的德國快慢機20響駁殼槍,比你那支從日本軍官手裡搶來的駁殼槍要好用很多。反正我留著也沒什麼用了,乾脆也一起送給你好了,就當是留個念想,也算是物盡其用吧。”謝波這次拿出來的是一支8成新的駁殼槍和兩個20發裝彈的彈匣,唐城對謝波的筆記本可能還有些難以接受,不過對謝波的這支手槍卻是一下就喜歡上了。
駁殼槍槍身上的烤藍猶在,說明謝波對這支槍保養的很好,唐城不自覺的結果謝波遞過來的駁殼槍,當著謝波的面把整支駁殼槍分拆成了一堆零件。雖然唐城拆槍的手法還稍顯生澀,可是卻讓謝波看的很是眼熱,他自己從前也是會機場分拆擦拭這支駁殼槍的,可惜現在自己已經少了一支手,別說分拆這支手槍了,就是想要仔細的擦拭它可能都有困難。
“行了,天已經很晚了,我叫人先送你回去吧,不過我希望你能考慮一下我所說的話,我相信你能明白。”靜靜的看著唐城重新組裝好了駁殼槍,謝波拒絕了唐城要把槍還給自己,還叫來劉山羊,叫他安排人送一頭霧水的唐城回教堂去。
回去教堂的路上,唐城一直悶悶不樂的低著頭,他還在在想謝波所說的那些話,謝波說日軍大舉進攻上海是遲早的事情,國民政府從各處抽調部隊馳援上海戰場,可大多數部隊的武器裝備都很簡陋,就像唐城在醫院裡一個病房的那些川軍一樣,他們竟然是穿著草鞋和日軍打仗的,別說他們沒有重武器,就連他們正使用的武器都是扔在地上連土匪都不會去撿的破爛貨。
唐城和日軍交過火,見識過日軍那強悍的火力和精準的射擊水平,如果參加上海戰役的**部隊真的像謝波說的那樣,這場和日軍的交戰恐怕還真是會輸了。羅伯特死了,麥克也找不見,現在上海又要丟了,唐城不知道自己還能去哪裡,難道真的要去美國,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