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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不準。可他們是扛槍吃糧的主,既然拿了這份糧餉,就得玩命,尤其是這種時候更是該如此。

“算了,死就死吧,反正也是和弟兄們在一起,就是到了下面,咱們也是一撥的夥計,咱們照樣抱成了團打那些惡鬼”一向樂觀的李富貴摩挲著脖子上的玉墜子嬉笑不止,可他臉上的笑比哭還要難看,誰看著都說是假模假樣的。機槍巢裡一時間沒有了聲音,大家都提不起精神說話,只是靠在一起想著自己的心事,不大會的功夫,手裡還攥著一個鴨頭的牛娃子倚在沙袋上就扯起了呼嚕。

“媽的,這個狗東西就屬他沒心沒肺的,反正是一個人過日子,一個人吃飽了全家不餓的挨刀貨”劉山羊取過蓋在機槍上的破大衣蓋在了牛娃子身上,自己拿出香菸吧嗒吧嗒的抽著。“你們就記著自己是二連的人就行,別讓教導總隊的那夥子狗才看了咱的笑話。”劉山羊嘴裡叼著的菸頭一暗一明的忽閃著,機槍巢裡沒有人說話,就連唐城也像睡著了一般沒有出聲。

抽完一根菸的劉山羊依著那挺輕機槍窩縮著身子打盹,整個人好像一下子佝僂了不少,本就不是很高大的身形看著更加的矮小,整個人在機槍巢裡抱膝縮成一堆不再說話。背靠著沙袋的唐城抽出腰間的刺刀,用指肚摩挲著刀刃,這是他最近最喜歡乾的事情,不過還沒有被刀刃劃破過手指。

唐城到不是無聊的無事可做,他只是喜歡刀刃劃過指肚的那種感覺,很特別也很刺激,這是唐城被送去吳姓老者兒媳婦家去養傷之後才有的習慣,唐城每到煩心或是緊張的時候,就總是摩挲刀刃,只有這樣他才能放鬆下來。

身為軍官的劉山羊自己也不知道南京能不能守得住,只是在二團開會的時候,謝承瑞每次都是信心滿滿,說是南京周圍有很多**的精銳部隊,各地趕來的援兵也會源源不斷的趕來南京。委員長正在尋求國際上的支援,只要扛住了日軍前幾波的攻擊,等日軍積蓄的戰力弱下來,有十幾萬**的南京一定能守得住。

當兵半輩子打過兩次淞滬會戰的劉山羊可不是**部隊裡那些大字不識的大老粗軍官,謝承瑞的言辭並不能打消劉山羊心裡的疑問,既然各路的援軍能趕來南京支援,那他們為什麼就不能直接攔截來犯南京的日軍?為什麼非要把戰場擺在南京?既然國府已經有了應對日軍來襲的把握,那幹嘛還要匆忙從上海撤軍,直接就在上海就把日本人趕下海多好,也省的那些援軍跑來南京那麼麻煩。

劉山羊和牛娃子他們一樣滿是疑問,可他只是一個小小的上尉連長,而且還是個不被教導總隊待見的88師上尉連長。重要機密的東西根本不是他所能接觸到的,他唯一的使命就是儘量安撫住手下的這些弟兄,在日軍展開攻擊的時候,不至於棄槍逃跑丟失了陣地。他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帶著這些弟兄們和日軍死戰,沒有接到撤退的命令,一步也不能後退,不能給二連抹黑。

漆黑的夜裡沒有一點光亮,陣地上也沒有一點聲音,大家全都和劉山羊一樣抱著自己的步槍蜷縮在簡陋的陣地裡打盹,二團只說要二連出城擔任警戒,卻沒有說非逼著二連在城外展開搜尋。所以,二連的人只要在這處臨時陣地睡上一宿,回去告訴二團沒有發現異常就算是完成任務了,相信那些不待見二連的傢伙不會半夜摸出來確認二連是不是在陣地裡堅守。

算上唐城和九斤,二連現在有17人,劉山羊已經把二連分成了三個班,每個班5個人,他自己和唐城不算在三個班之內。在中華門識破那十幾個日軍探子,讓二連的老兵們徹底認可了唐城的能力,劉山羊把唐城單獨提出來算作自己的助手,其他人也沒有什麼話說,倒是在九斤的歸屬上,三個班長有過爭論。

二連現在不缺輕武器,所有的人都是長短槍各一隻,九斤甚至還學著劉山羊的樣子挎了兩支駁殼槍。二連沒有重機槍,也沒有迫擊炮,只有一挺捷克式輕機槍,機槍手本來是碾子,可碾子為了留住九斤,已經私下許諾讓九斤當這個機槍手,所以九斤的歸屬便意味著那挺機槍的歸屬。最後還是劉山羊拍了板,把九斤和那挺輕機槍留在了碾子的一班,大家這才偃旗息鼓不再為了此時爭執不休。

蓋著破大衣的牛娃子已經睡的嘴角流著口水,九斤的呼嚕聲更是猶如悶雷,倚在沙袋上的唐城卻一直睜著眼睛。謝波留下的戰地筆記中有過此類的記錄,在行軍宿營或是夜間警戒的時候,需要小心戒備,不能以自身遠離危險就掉以輕心,否則最後害了的還是自己。

劉山羊他們是從蘇州一路開著卡車來的南京,可唐城卻是靠自己的腿一步一步走過來的,路上遇見的日軍滲透部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