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摸過來的黑影離著劉山羊他們越來越近,只需輕機槍的一個彈匣,劉山羊他們便會全都成為這裡躺著的屍體。
心一橫,唐城以肩抵槍,將手中的花機關對準了最靠近自己的一個“亮影”上,在不作任何心理調整的情況下,瞬間進入忘我的戰鬥境界。“噠噠噠噠噠噠”唐城這是第一次用花機關,要不是劉山羊說花機關比20響駁殼槍還好使,唐城是根本不屑拎著這支花機關的,因為他看不上花機關從旁邊插入彈匣的樣子。
顯然沒有料到頭頂上會射來子彈,小澤次郎的手下們完全無意識的散開躲避,可這種躲避完全無助於他們逃脫唐城的獵殺,對於還隱藏在街壘後面的小澤次郎來說,這不像殘酷激烈的戰鬥,而是一場單方面的表演。這是第一次使用花機關,唐城本打算用輕機槍那樣的點射將槍口移動到下一個目標。可花機關的出色效能,讓唐城以前所未有的暢快感覺打光了整整一匣子彈。
沒有喜悅,沒有慶幸,屋頂上的唐城極其冷靜地換上新彈匣,“噠噠噠噠噠噠”又是一個彈匣打出去,唐城這才停了手,因為下面的劉山羊他們也已經加入到戰鬥之中,一輪射擊平息之時,整個街口再次恢復了沉寂。那後面還會有埋伏嗎?屋頂上的唐城緊緊皺了眉頭盯著在視線裡變得模糊的街壘,打光了兩個彈匣的唐城始終沒有聽到對方機槍開火的聲音。
“這好辦,看我的。”爬上屋頂的劉山羊等唐城低聲說明情況之後,掉頭從原路跳下了屋頂。“呼”“呼”兩個燃燒瓶被劉山羊和一個膀大腰圓的傢伙大力的投出,猶如夜空中的流星,呈拋物線飛出的燃燒瓶在眾人的目視中落地起火,正好就是街壘的位置,一前一後把小澤次郎藏身的街壘照的一片通亮。“呼”“呼”唐城還沒顧上觀察街壘是否安全,就見劉山羊他們一揚手又是兩個燃燒瓶被扔了出去,這回街壘那裡的火光更甚。
劉山羊這會沒有上屋頂來,可能是唐城剛才的開火已經刺激到他了,在連續投出燃燒瓶之後,劉山羊帶著另外那個用花機關的老兵徑自順著街道向前移動。等屋頂上的唐城發現他們的德式鋼盔時,劉山羊他們兩個距離街壘已經不足15米,九斤則和剩下的兩名士兵隱隱的在距離劉山羊他們幾米外跟著緩行向前。
燃燒瓶在夜色中突然迸發出的火光讓唐城起初還有些不適應,但他很快就恢復了正常的視覺,藉助著火光的幫助,唐城一眼就看到了街壘後面的那挺機槍。捷克式輕機槍,唐城不但見過還打過,所以屋頂上的他對街壘沙包後面的捷克式輕機槍並不陌生,若非如此,他也不可能一眼就認出那是一挺捷克式輕機槍。
摘下腰間的一枚日式卵形手雷,屋頂上的唐城默算著自己距離那挺輕機槍之間的距離,在教會學校裡學習的知識幫了他大忙,只是一個簡單的幾何公式,唐城就得出了一個大概的數字。拉掉手雷上的拉火環,用力的把手雷在自己的鋼盔上大力磕擊之後,站起身子的唐城用力的把手雷投了出去,得益於羅伯特的美式教育和自己從小的調皮搗蛋,唐城有著比同齡人都要健壯的身體,從屋頂飛出的手雷划著弧形穩穩的落入那街壘之中。
“轟”街壘中迸發出的火光不只是照亮了整個街心,也使得距離街壘已經不遠的劉山羊他們兩個直接暴露在火光下。“趴下”劉山羊發現了藏匿在街口旁邊廢墟里的敵人,可他的提醒似乎已經有些晚了,對方射來的子彈瞬間擊穿了同伴的身體,只有趴伏在地上的劉山羊暫時逃過一劫。“轟”“轟”“轟”脖子上掛著挎包的九斤瘋魔一樣投擲著手雷,連續三枚手雷的爆炸終於讓劉山羊拖著受傷的同伴摸到了街壘的位置。
正所謂旁觀者清,唐城雖然也身處戰場,但屋頂上的他畢竟沒有遭到對方火力的直接威脅,因而得以保持更為清醒的頭腦。唐城發現正前方、右前方和右側,這三個方向上都迸發出了相當猛烈的阻擊火力,普通子彈沒有曳光效果,可唐城居高臨下能清楚的看得見對方開槍時的槍焰。
從廢墟中飛射而出的子彈劃過街道,頃刻間就把劉山羊和那名受傷計程車兵壓制在了街壘裡,唐城不認為憑自己的爛槍法和花機關的射程就夠威脅到廢墟里的敵人。但他意識到對方夾擊的火力雖然很猛,卻也是以步槍為主,並沒有機槍或是擲彈筒這樣的大傢伙,也就是說這些敵人有可能是提前潛伏進城裡的日軍探子,而非是日軍圍城之後滲透進來的作戰部隊。
想清楚了這些,屋頂上的唐城來了精神,一面用子彈干擾正前方廢墟中的對方火力,一面不顧危險地大聲喊道,“九斤!朝你正前面偏右三米扔手榴彈,距離25米。”也不知是唐城的大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