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群被叫到番號的潰兵們忽然歡呼了起來。“都噤聲,吵吵什麼,知道是咱們的人,上船便是,瞎叫喚個什麼勁。”一個渾身上下被戰火燻烤得黑黑的軍官拉著臉喝罵起來,“看看江邊的這些老百姓,你們他媽的還笑得出來。”潰兵們獲得生存機會的喜悅馬上就被平民那一雙雙羨慕妒忌恨的眼神驅散,老百姓最不願意看到的就是軍人的離開,岸上每少一個軍人就意味著從江北過來的船隻又少了一條。
“你們知道嗎,等我們的部隊全撤了,南京就正式棄守了。岸上起碼還有上幾萬人啊,我們得丟下多少百姓,還有在城裡作戰的過萬弟兄。”那個黑臉軍官看著遠處一直延伸到黑暗盡頭的人群,自言自語的道。軍官沉重的語調一下子讓這些士兵沉浸在哀痛當中,他們曾經也視死如歸:從上海打到南京,全師傷亡過半,但他們還能打,就算是後邊補充進來計程車兵也在老兵的帶領下一直死戰,可現在他們卻成了與民爭渡的逃兵。
從對岸來的渡船隻接應自己部隊的人,那些沒用被叫到番號的潰兵們急眼了,就在被叫到番號計程車兵們登船的時候,一群剛剛奪路趕到江岸邊的亂兵也不問那麼多,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