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打死了三個想要逃跑的傢伙,希望他們的家人不要怪我。”劉山羊張開自己的雙手給唐城看手掌上沾染的血跡。已經發黑板結的血跡像極了一幅圖畫,但唐城知道這幅圖畫絕對不好看,因為它代表著死亡和劉山羊的愧疚。“這些人根本不能算是真正計程車兵,如果咱們沒來蒙城,他們也許還只是農民或是混日子的民團,日軍來了,他們只需放下武器重新做回老百姓就能活命。”
唐城也殺過逃兵,就在北山關卡,而且殺了不止一個逃兵,他可沒有劉山羊這樣的負罪感,何況他們離開南京的時候,最後不是也做了逃兵沒有跟南京城共存亡嗎。“好好打,你現在指揮一個排是沒有問題的,等打完這一仗,你這個連長就算是實至名歸了。”劉山羊終於承認自己把唐城硬推上連長的職務是個錯誤,但他話語中的肯定卻令唐城很是高興。
暫時偃旗息鼓的日軍在一個小時之後再次對唐城的陣地發起進攻,只是不知何故,鄰近的173師陣地對此卻一直悄無聲息。沒有心思理會這些的唐城正趴伏在陣地裡用望遠鏡觀察著日軍的進攻隊形,還是唐城熟悉的豬突戰術,橫向排列三列的日軍緩步向前,人數看著至少有400人以上,按照日軍的兵力編制,這至少是兩個中隊規模的日軍。
把身體縮回到戰壕裡,唐城把已經出了汗的手心在泥土中摩挲著,這是一場硬仗,超過一比十的兵力對比本就是一場不公平的戰鬥,唐城實在想不出自己還有什麼手段來扭轉這場即將到來的戰鬥。“轟”“轟”日軍的迫擊炮開始朝著唐城的陣地釋放炮彈,日軍進攻的前鋒抵近百米之後,他們的擲彈筒也加入到轟擊的行列中,不時騰起的火團把唐城的陣地映照的通紅一片。
忍受著陣地上不時飛濺起的彈片和泥土,唐城等人壓低了身形死死趴伏在陣地上,他們的人數不多,武器和彈藥也將近完結,所以他們只有把進攻的日軍放近之後才能開槍。一直在留意日軍進攻的唐城慢慢的拉動槍栓推彈上膛,劉山羊那邊隔幾分鐘就會打一顆照明彈升空,在白色的冷光下,日軍那土黃色的軍裝異常顯眼。
“轟”日軍前鋒推進至唐城的陣地前方30米的時候,終於觸發了為數不多詭雷中的一個,陣地前方突然出現的爆炸和火光讓趴伏在陣地上的守備團士兵大為振奮。望著30米外齊刷刷趴伏下去的日本兵,陣地上的唐城咧著嘴樂了,雖說手榴彈的威力不怎麼樣,可對於趁夜攻擊的日軍來說,卻是個不大不小很難忽視的問題。
“噠噠噠噠噠噠”跟著進攻前鋒移動的日軍機槍開始噴吐著火舌,可唐城這邊卻毫無反應,他們要做的就是堅持到天亮,手邊只有30多人的唐城可沒有狂妄到再次擊退日軍的進攻,他所要做的就是儘量拖延時間。“唔”在震耳欲聾的機槍聲中,趴伏在唐城身邊不遠的曹金虎發出一聲悶哼,這個慣匪出身的傢伙被日軍射來的子彈擊傷了左肩。
“退下去自己把傷口包一下,等會開打就沒有時間了。”見曹金虎只是用手掌捂住傷口卻沒有絲毫想要包紮的意思,唐城摸出一個田奎自制的急救包拋了過去。右翼陣地的戰壕早已經完全坍塌,唐城他們現在根本就是趴伏在浮土裡在等待日軍的進攻,曹金虎想要不被對方發現的包紮傷口,就先要慢慢退回到身側十幾米外的戰壕裡去。
“不用了,又不是什麼大傷,就是被小鬼子的子彈擦了一下。”撿起唐城扔來的急救包裝進口袋,曹金虎滿不在乎的伸手在地上抓起一把泥土糊在了流血的肩頭。曹金虎的舉動看的唐城皺了眉頭,從小跟著羅伯特長大的唐城可不會讓自己的傷口沾染髒東西,在上海的醫院裡,他可是沒少見到那些因為傷口感染不得不被截肢的病人。
“轟”“轟”陣地前方又爆出兩團火球,雖然火光只是一閃即逝,但唐城卻看到了隨著火團被氣lang高高拋起的鋼盔。唐城突然有些後悔沒有把1連在北山繳獲的那些手雷全都帶回來了,要是用它們從173師手裡換來更多的手榴彈,也許他就能把詭雷區佈置的比現在大上好幾倍。唐城的高興似乎有些早了,連續觸發了幾顆手榴彈之後,趴伏在陣地前30米外的日軍開始不急於衝鋒,而是在機槍的掩護下,派出士兵對進攻路線進行仔細搜尋。
“開火,開火,不要讓他們把咱們那些手榴彈都被破壞乾淨了。”眼瞅著日軍派出的散兵連續起出三顆唐城佈置的詭雷,趴伏著觀望局勢的唐城有些接受不了,如果被日軍突破了雷區,等待他們的將會是上百把明晃晃的刺刀臨身。“啪”“啪”“啪”幾個在雷區裡貓腰搜尋的日本兵被一次擊倒,不過唐城他們的開火也暴露了自己的位置,在日軍機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