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迴來了,唐城這才放下手中的工具開始洗手,“酒館裡和往常一樣,掌櫃的還是在打聽守備團和我們的事情,我看這個癟犢子東西一準不是個好的,老子一句也沒有多說,就只是喝酒。”渾身酒氣走路腳步踉蹌的老東北進了仙客來,立馬恢復了正常,跟唐城說話的時候也不再是含糊不清,完全沒有喝醉的跡象。
劉石頭和老東北當然是唐城派去打前站的,老東北這些天在回來仙客來之前都會去六福喝酒,如果突然間不去了,說不定會引起掌櫃六叔的懷疑。讓性子跳脫的劉石頭和往常一樣不動聲色,那難度不是一般的打,還好有老東北這個看似大大咧咧實則心細如絲的傢伙在旁邊看著,兩個人在六福酒館裡倒也沒有露出馬腳,至少老東北是這麼認為的。
“好了,你們去把,記住,沒有發現可疑就不要出手。”黑子等人終於獲准出發,一身黑衣的他們出了仙客來的大門幾個箭步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為了保證行事不會敗露,唐城今晚會親自指揮一支黃家的家丁隊在六福酒館附近巡邏,一旦黑子他們在酒館發現異常,唐城也好就近趕過去支援。
“福生,把東西收拾一下,準備打烊了。”送走了酒館裡的最後兩個酒客,一身粗布短褂的劉叔打著算盤計算今天的收入,而那個新來的小夥計則在收拾著桌上的杯碟。趴伏在酒館後院屋頂上的黑子用望遠鏡看向透著燈光的窗戶,雖然光線很暗,黑子只能用望遠鏡看個大概,但他還是不放過自己看到的每一個細節。
酒館終於關門上板,那個不怎麼愛說話的小夥計一手端著油燈一手拿著賬本進來後院,被唐城懷疑的酒館掌櫃六叔卻空著兩隻手跟在小夥計的後面。黑子和他三個手下忽然屏住了呼吸,因為院子裡的兩個人突然站住了,就站在院子的中央。掌櫃的開始說話了,雖說屋頂上的黑子和他們離著不是很遠,但那兩人說話的聲音實在不是很大,所以黑子只能確定他們在說話,卻完全聽不清他們在說些什麼。
莫約過了能有十分鐘,一直站在院子中央低聲交談的兩個人分開走向不停的方向,端著油燈的小夥計熄滅了油燈蹲坐在院子臨街的牆下,而那個被黑子一直盯著的掌櫃六叔卻去了院子另一側的柴堆後面。趴伏在屋頂上的黑子一動不動,柴堆那邊早已經埋伏了他的一個手下,只要他們能安全撤離此處,黑子就能從那名手下嘴裡得到他想要的東西。
跑去柴堆後面的酒館掌櫃過了能有十幾分鍾才重新出現,蹲坐在牆下的小夥計這才重新點了油燈,隨著掌櫃的進了屋子。屋頂上的黑子已經沒興趣揭開瓦片去探究屋子裡的兩人在做什麼,只要弄清楚那酒館掌櫃在柴堆後面做了什麼,他的這趟差事就算是做完了。靜靜的趴伏了一個多小時,估摸著屋裡的人已經睡著了,黑子他們幾個這才輕手輕腳的從屋頂下來翻牆離開六福酒館。
“先吃點東西,大家應該都餓了。”回到仙客來,黑子他們迎來的並不是預想中的發問,而是滿滿幾大碗的肉面。在很多時候,唐城對仙客來裡的人都是一視同仁,但他每天幾次的去探望休養中的九斤和平時對待劉石頭的神態,就已經為黑子他們解釋了親疏有別這個詞的含義,所以唐城想做些改變做一些補救,免得這個15人小隊因為自己的無心舉動出現裂痕。
“你猜的不錯,酒館的那個掌櫃的確是有問題,二牛親眼看著那個老傢伙鑽進了柴堆後面的一個地洞裡。二牛沒敢進去檢視,不過那老傢伙在地洞裡待了能有一刻鐘,只要抄了酒館的那個地洞,咱們就都什麼都能弄清楚。”黑子的確是餓了,大口吞嚥著肉面的同時,還含糊不清的把今晚偵查出來的情況一條一條告知給唐城。
唐城很好的扮演了傾聽者的角色,在黑子和他三個手下敘述的時候,唐城只是在紙上寫寫畫畫卻沒有打斷過他們的話。“你們看看,我畫的對不對。”等四個人都不說話的時候,唐城把根據他們的敘述畫出的酒館後院的草圖遞給了黑子,從來了麻城開始,唐城越來越喜歡在行動之前構建沙盤和草圖,這兩樣東西能夠給他帶來一種縱覽全域性的信心。
第二十八章 得手
“應該就是這樣,我的人看到酒館的掌櫃在打烊之後去了柴堆後面的地洞裡,那個新來的小夥計在幫著他望風。麻城周圍的土匪都被守備團打的差不多了,如果他們不是土匪的眼線,那麼就只能是日軍的探子,動手抓人吧。”唐城一大早就去了黃家,把黑子他們偵查到的結果告知給還睡眼朦朧的黃團長。
“現在就去?”臉都沒有洗的黃團長有些驚愕的望向唐城,後者用和他年紀不相符的沉穩點著頭,眼神中透出的精光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