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看到了吧,這就是逃兵的下場,都不用老子出手,小鬼子就把事情給辦了,想活命的就老老實實待在陣地裡,照著老子交代的去做,否則就是他們這樣的下場。”死無全屍常常出現在毒誓裡,死無全屍就代表死者無法轉世投胎,這比讓你死了還要難以接受,所以在劉山羊的大嗓門在陣地裡叫喊的時候,躲在防炮洞裡計程車兵都暗自握緊手中的步槍。
和日軍一貫的做法並無兩樣,炮擊還未結束,173師駐守的主陣地上就響起了觀察哨的喊叫聲。聞聲鑽出防炮洞的劉山羊用望遠鏡觀察著陣地的前方,日軍的進攻部隊已經出現在距離陣地500多米外的野地裡,並可以向這裡緩慢的推進。劉山羊並沒有下令讓防炮洞裡的守備團士兵出來備戰,因為他知道日軍很可能還會有一輪炮擊,日軍的進攻部隊不可能就這麼明晃晃的從500米外展開進攻。
“轟”“轟隆隆”“轟”每支軍隊都有相對固定的戰鬥模式,日軍自然也不例外,日軍的進攻部隊開始緩緩前移的同時,日軍又一輪炮擊開始了。帶著大同小異的尖嘯聲劃空而來的炮彈急速落下,陣地和陣地周圍的野地自然成了遭到集中攻擊的地域,陣地連同周邊一大塊區域充斥著爆炸的光焰與濃煙。在轟炸前還基本完好的守軍陣地,在日軍軍的猛烈轟炸和持續炮擊下逐漸變成了廢墟,那面原本飄揚在主陣地上的**戰旗也在炮火中消失了,日軍的炮擊前後持續了近3分鐘方才弱了下來,如此堅決的炮火投送,想來日軍那邊已經恨急了守軍。循著日軍的進攻習慣,炮聲剛一停息,環繞縣城正面的陣地中就響起了173師大小軍官們的口號聲。有劉山羊在陣地裡,守備團的連排長們根本無需擔心自己的戰鬥角色和位置,他們只需按照劉山羊的命令列事即可。
劉山羊沒下令準備戰鬥,所有在陣地上的守備團士兵都心安理得的縮躲在防炮洞裡,也許他們自己也盼著能一直蹲在這防炮洞裡待到戰鬥結束。不一會兒,一名年輕軍官沿著戰壕從173師的主陣地跑來,從軍裝上的徽章和標識來看,他應該是個少尉。“你們劉團長呢?我找你們劉團長。”看著守備團空無一人的陣地,這名少尉暫時停住腳步,只能從一個防炮洞裡揪出一個倒黴的傢伙急促而大聲的詢問道。
被那少尉揪出防炮洞的倒黴蛋正好是兩個連長中的一個,他自然是知道劉山羊的位置,帶著那173師的少尉找到了劉山羊的防炮洞,完成任務的連長忙不迭的扭頭便走。“劉團長,我們副師長現在主陣地上,他請你過去商量下一步的戰鬥部署。”見到了劉山羊,173師派來傳遞訊息的少尉軍官先是一記軍禮,然後把周元的命令傳達給了正蹲在防炮洞裡抽菸的劉山羊。
鑽出防炮洞的劉山羊沒有直接回答,只是不卑不吭地點了點頭,最後又以平和的口氣說了一句,173師的少尉用手指了指他剛才來的方向便匆匆離開了。劉山羊不想按照周元的部署戰鬥,可誰叫周元的軍銜要大過自己,而且人家173師來的是一個整編甲種團,兵力和武器配置上都佔據著絕對的優勢。先是端著望遠鏡朝陣地前方觀察了一陣,而後又叫過手下的兩個連長吩咐了幾句,劉山羊這才帶著兩個傳令兵順著戰壕去了173師駐守的主陣地。
守備團的側翼陣地並沒有和173師駐守的主陣地相連,掘挖這些戰壕的時候,劉山羊就有意的把側翼陣地稍稍向後挪了數米,而且並沒有挖通兩個陣地之間的野地。快走到戰壕盡頭的地方,劉山羊找了個戰壕相對狹窄的地方,雙手往戰壕邊緣一搭,兩腿依次踩在著戰壕兩壁借力,輕輕鬆鬆就爬了上去。跟著他的兩個傳令兵也有樣學樣,各自都背了自己的步槍攀爬出戰壕,只是他們攀爬戰壕的動作要顯得更笨拙一些。
離開了戰壕,三個人很快來到了一片灌木叢的邊緣,五六名帶著鋼盔的173師士兵正用新鮮的灌木重新把他們的機槍陣地隱蔽起來。灌木叢朝向縣城方向是一片緩坡,坡頂看著要高出地面大約兩米。走上坡頂便會看到通往縣城的大道,大道兩側長著些高高低低的樹木,圍繞著縣城正面的陣地都是守備團掘挖的,劉山羊當然知道大道兩側的雜草坡裡就有戰壕。
“乖乖,我還以為咱們那邊被小鬼子的大炮炸的不輕,看看人家這裡,咱那邊都能算是秋毫無犯了。”兩個傳令兵中的一個大張著嘴看著173師的主陣地,不由得一陣感慨。日軍派出小股部隊對守軍進行火力偵察的時候,主陣地上的173師回擊的甚是猛烈,他們遭到日軍炮火的轟擊也自然就強了很多。主陣地裡甚至有一段戰壕已經被日軍的炮火要推平了,劉山羊猜測173師一定是在那裡佈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