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一行人並沒有跑太遠,在靠近樹林邊緣的一棵大樹下止步。唐城他們當即像是散了架一般,忙不迭地或坐或靠,劉石頭護送進林地裡的那些傷員就在他們左邊不遠的大石旁。靠坐著一塊石頭的唐城左右張望著,這裡就只有二連的人,蘇大同的人和那些撤進林子的百姓完全不見蹤影,這樣的結果讓唐城很是惱火。
“蘇大同的人一早就撤進林子裡了,那些老百姓也跟著他們走了。”牛老桂也是一臉的怒色,二連拼死在村口擋住日軍的進攻,他們那些提前逃離險境的人至少也要幫著護送一下傷員才是,可不管是蘇大同的人還是那些百姓,卻沒有一個人伸手幫二連一把,早知道會是這樣,二連就該誰也不管才是,那些戰死在村口的弟兄算是白死了。
“起來,繼續往山裡走,日軍說話就會衝進來,不能留在這裡”稍稍恢復了些氣力,唐城搖搖晃晃起身,從兩個輕傷員手裡搶過步槍拎著,頭一個向林地深處走去。牛老桂等人楞了一下,也都搶過傷員身上的物件跟在唐城身後往林地深處走,老東北他們這些身強力壯的就負責幫扶那些傷員,黑子手下還活著的兩個土匪落在最後小心戒備著可能出現的日軍追兵。
往林地深處走出沒多遠,零星的百姓出現在唐城他們的視線裡,越是往裡面走,百姓的身影也就越發的多起來。這些拖家帶口的百姓大多也已經筋疲力盡,只要看不到日本兵的影子或是聽不到射擊和爆炸聲,他們就會隨時停下來休息,正悄悄逼近的危險對於他們來說,就如同明天的未知,他們只注重於眼前。
再見到這些百姓,唐城沒有了帶隊在村口拼死阻擋日軍時的心情,唐城的目光掃過這些神色麻木的百姓,心中沒來由的升騰起一股怒火。每個人的生命都是屬於自己的,二連的人用自己的生命換來他們此時的安全,而這些人卻不知道危險正逼近他們,反而選擇了停住腳步停下休息,一旦日軍突入山林,這些手無寸鐵的人一個也跑不了。
“走,不要停。”唐城現在可沒有心思搭理這些看上去無助的人,他是二連的連長,自然就要對身後這些二連計程車兵負責任。雖然腳步踉蹌,但傷員們還是在老東北他們的攙扶著腳步不停的跟著唐城,撤入山林的二連越過散佈在林地裡的百姓,頭也不回的往更深處移動著。
唐城沒有計算已經走了多遠,他只是在朝著麻城的方向走,可這裡山高林密的,走出沒多遠,唐城就已經迷失了方向。已經形同於慌不擇路的唐城那裡還有工夫理會這些,只顧埋頭趕路,越過一個山頭之後,疲憊不堪的二連終於摸到了林地的邊緣,走出這塊林地,他們就能見到大道。
唐城再一次停了下來,林子外面就是大道,雖然唐城不知道這是走到什麼地方來了,但他知道走出山林之前,先要對周圍的地勢有個大概的瞭解。看到了依稀可見的大道,傷員們極力控制住自己發出痛呼,以免因為自己的痛呼而把二連暴露給可能存在的日軍。依著一截樹樁趴伏下來,唐城拿出望遠鏡觀察著坡下的大道,除了風聲,唐城耳朵裡就只剩下二連士兵極力壓制的呼吸聲。
靠近樹林邊緣的一名士兵突然失聲叫了起來,金屬的摩擦聲隱隱傳來,趴伏子啊林地裡的眾人出於本能的緊張起來。唐城也調轉了望遠鏡順著大道向遠處望去,此時他們所處的位置已經到了大片樹林的最西側,往西或者往北很快就出了樹林,外面是起伏不大的丘陵地形。空寂無人的大道在前方形成了一個彎道,那金屬的摩擦聲便是從彎道的那邊傳來的。
隨著金屬摩擦聲的漸漸清晰,大道那頭出現了一支日軍裝甲部隊。那些標著膏藥旗標誌的坦克行進速度並不快,因而履帶聲稍稍蓋過了發動機的轟鳴。唐城的眉頭不禁皺了起來,他在南京城外見識過日軍坦克的威力,可那不過也就是幾輛坦克,可現在出現在他視線裡的日軍坦克至少有15輛,而且每一輛上面都搭載了若干步兵,佇列的後部還有一些裝甲車和拖曳火炮的卡車。
兩條腿終究跑不過敵人的車輪,看著這支強大的日軍裝甲部隊,牛老桂他們再次陷入了絕望。以二連現在的戰鬥力,無論如何也是打不過對手的。貿貿然衝出林子無異於給日軍坦克當活靶子,可若是繼續留在這裡,用不了多久便會落入日軍後續部隊的重重包圍,到時候要麼死戰要麼投降,似乎也沒有其他出路。
想到這些,牛老桂無助地靠著大樹,默默注視著正用望遠鏡觀察敵情的唐城,唐城是二連的連長,是打是走最後還要唐城這個連長下命令。留在樹林邊緣監視那支日軍裝甲部隊動向的唐城貓著腰飛快地跑了回來,看他和老東北說話時的神情和說話的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