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直行而後又左右迂迴蛇行了一段,心中已經極度緊張的張小寶終於摸到了輕機槍的旁邊,畢竟這是張小寶第一次真正身處槍林彈雨中,拉動槍栓時不免有些慌亂。
緊咬著嘴唇,張小寶把子彈壓進槍膛,隨即用肩窩頂著槍托開始尋找自己設計的目標。許是侯三帶著人衝的太過兇猛,又許是機槍的威力太過強悍,張小寶舉槍待射的時候,視線里居然找不到一個合適的目標。能被他看到的目標太過遠了些,那些身處射程之內的土匪又早就中彈倒下,有些失望的張小寶只能端著自己的步槍準備繼續前衝,卻被副射手給生生按住。
“你小子老實點,跟著我們一起向前挪,小心別被流彈給傷著了。”張小寶正待用力掙扎,卻見身邊的輕機槍已經停了火,正副射手已經抄起機槍和彈藥箱準備起身前衝。其實也根本用不著輕機槍前移,山谷中的兩撥土匪早已經開始向山谷的另一頭潰退,他們不止頂不住侯三等人的衝擊,而且連那些受傷的同伴都顧不上帶走。
“跑了,土匪要跑了,咱們快些追上去啊。”眼見著山谷中的土匪開始潰散,還落在後面的張小寶開始吵吵著加快速度,卻被扛著彈藥箱的副射手一把拉住。為了清剿這裡的土匪,唐城可是可手上兩挺輕機槍都派了出來,一挺在他們這邊,另一挺卻在山谷的另一頭,這些土匪慌不擇路的向山谷那頭奔逃,卻正好落入骰子他們的火力範圍之內。
“把刺刀裝上,去給那些受傷的土匪補刀,你也不小了,總該真正見血才是。”侯三分派給張小寶的任務就只有一個,要他為步槍裝了刺刀給那些受傷未死的土匪補刀,當然有人包括那些已經被他們打死的土匪。打掃戰場之前給所有死了和未死的敵人補刀,這是唐城一向的慣例,張小寶早就見識過侯三他們幹過此事,只是沒有想到今天卻輪到了自己。
如果只是遠距離開槍射殺,或是在滿是血腥味的戰場上翻動屍體尋找戰利品,張小寶都不會害怕。可等他真正拎著加裝過刺刀的步槍面對受傷未死的土匪時,張小寶卻有些慌張,畢竟他現在面對的是活生生的一條性命。“怎麼?草雞了?唐長官平時是怎麼訓練你的?石頭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就已經跟著唐長官打小鬼子了,不過就是幾個土匪,難不成你怕了?”
副射手的話讓張小寶很是惱火,索性一咬牙橫著心把手中的步槍狠狠的對著地上那個土匪紮了下去。“哈哈哈”副射手突然笑了起來,張小寶刺出的第一刀居然扎偏了,刀刃貼著拿土匪的脖子刺入泥土中。“還是老子幫你一把好了”副射手伸手抓抓住張小寶的手用力一推,“噗”一股汙血從刺刀的血槽邊飈出,被刺刀扎中胸口的土匪已經沒有氣力發出慘叫,只是瞪了幾下腿,便抽搐這沒了聲息。
“小子,看到了沒有,殺人就是這麼簡單。在戰場上不是你殺人,就是人殺你,千萬不能心軟,否則死的就會是你自己。”說話有些惡聲惡氣的副射手又扳住張小寶的手連刺了兩個土匪,這才把已經臉色蒼白的張小寶放開。張小寶並不知道這些事都是唐城要這個副射手做的,既然穿上軍裝扛了槍,張小寶就註定不能像其他少年一樣活的無憂無慮,學會如何在戰場上保護自己才是第一要務。
山谷中的土匪被侯三帶人一窩蜂的趕去了山谷的另一頭,被骰子那邊的輕機槍迎頭痛擊之後,殘剩下的20幾個土匪只能跪地求饒,因為他們已經看不到活著離開的希望,跪地投降就成了他們最後唯一保命的手段。“都問的仔細點,咱們人少,折了人手可划不來。”把已經跪地求饒的土匪們集中在一起,臉上被流彈擦出一道血痕的侯三去看了張小寶,見張小寶並沒有自己擔心的那樣不堪,侯三便開始審問這些向自己投降的土匪。
射殺土匪不是他們的最終目的,清剿土匪山寨才是最緊要的,總不能浪費了這麼多的人力和彈藥卻一無所獲。短暫詢問過殘剩的土匪之後,侯三帶著人匆匆離開雙峰谷,只剩下劉石頭和張小寶他們和兩個滇軍的人留在這裡繼續打掃戰場。“你們兩個也過來幫忙,一會少不了你們的好處。”張小寶還沒忘記被強令趴伏在遠處草叢中的李大福兩人,隨即高聲喊了兩人進去山谷幫忙打掃戰場。
李大福現在已經不是單單好奇那麼簡單,他更驚奇那些士兵們已經離開的時候就只留下這倆個看著還不是很大的少年打掃戰場。劉石頭自然不滿侯三把自己留下,只開了三槍的劉石頭當然也不會滿足自己剛才的表現,但他也不敢違反侯三的命令,這要是回去被唐城知道了,自己今後可就有得罪受。
留下劉石頭他們主要是為了那些大車裡的煙土,得知土匪們是為了截獲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