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直屬部隊,你老兄可是發達了。”學生兵來了興致,仔細打量一下譚飛,目光落在譚飛左手中拎著的望遠鏡上,對方這才急忙起身衝著譚飛敬禮。不管是在**的部隊裡還是整編之後的遠征軍部隊,能使用望遠鏡的一定不會是普通士兵,譚飛還是笑笑只是仰望了幾眼周圍山嶺上陰森濃密的叢林,然後在對方身邊蹲了下來。
正暗自猜測譚飛身份的學生兵有些慌亂,可還是強自硬撐著沒挪動位置,看這個學生們的面色,譚飛猜他應該沒有經歷過戰鬥,也沒有進過野人山。“你是怎麼當的兵?”譚飛瞅著對方略顯白淨的面色,忽然來了興趣開口問道。
“響應蔣委員長的號召,十萬青年十萬軍!去年九月在西南聯大報的名,從昆明空運到蘭姆伽整訓,然後被分來114團。”被譚飛問及的學生們有些興奮,稍稍停頓了一下隨即反問著譚飛,“長官,你呢?你是怎麼當的兵?又怎麼被選進指揮部直屬連的?”
看著對方希怡的眼神,譚飛笑著回答道,“我啊,我原本也是學生,後來跑反南下的時候遇上我現在的長官,然後就跟著他從湖北一路南下到了昆明。”譚飛不無驕傲的提及唐城,還用手指著遠處正用望遠鏡觀察地形的唐城給身邊的學生兵看。“那個,就是我的長官,長官參軍之前也是學生,而且年齡和咱們差不多,現在卻已經是個當兵好幾年殺過上百鬼子的老兵。”
聽了譚飛的介紹,那學生們看向唐城的時候,眼神中滿是炙熱。“去去,哪涼快哪待著去!”一邊走來的骰子有些不耐煩了,連推帶踢地把那學生兵轟開,自己在譚飛身邊蹲坐下來,還指著那學生兵叫罵道,“你們這些學生娃,不好好上學堂,來這湊的什麼熱鬧。我要有兒子,死也不能讓他當兵!”
“我們是為國家出力,這是蔣委員長說的。”被骰子推開的學生們雖說有些怕骰子,可還是回嘴強辯道。“委員長說了,地無分南北,年無分老幼,皆有守土抗戰之責任,皆應抱定犧牲一切之決心。我同樣是中國人,既然是中國人,就該為國出力,即便是戰死沙場也心甘情願。如果所有的人躲起來,兩耳不聞窗外事,欺辱我們的倭寇何時才能趕出我們的國家去”
被骰子推開的學生們雖說身材廋小,可他的這番話卻引來周圍一些士兵的贊同和呼喝,也讓一直觀察地形的唐城扭過身來向這邊看了過來。骰子識字不多,也不是個善於言辭之人,被這個學生們如此一說卻有些下不來臺,眼瞅著骰子就要發飆,蹲坐在他身邊的譚飛急忙按住了骰子。“這位同學,你剛才的話說的是沒錯,我這個哥哥說的也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他的意思是說你們不瞭解戰場上的兇險,不要白白上戰場去送死。”
譚飛又笑著拿出一包香菸給周圍那些114團計程車兵散發了一圈,這些已經起身準備為自己的袍澤打抱不平的傢伙這才作罷散開,倒是被譚飛一直按著的骰子有些不樂意。圍聚在一起的人群散開,見沒有熱鬧看了,擠在人群裡的那些老兵見狀也都散去,唐城也隨即把視線重新投注在周圍的地勢上。
鬼門關早已經完全變了了,說不清是一座大工地還是一座大兵營,到處都是各種機械引擎的轟鳴,被車輛揚起嗆人的黃塵看著到處都是灰濛濛的。工兵部隊和114團主力部隊的到來,使得這裡多了很多行色匆匆膚色各異的軍人,龐大的開山車從身邊碾過,腳板和耳膜陣陣發顫,這裡幾乎所有人都是一副表情嚴肅的嘴臉。
站在路邊的唐城用小指在耳朵裡用力掏掏,擰著眉頭問著身邊的蔡金城:“這些人都是來修路的?”
蔡金城笑著回答道,“是啊,這些傢伙應該是中美聯合工兵部隊,聽說是兩個美國工兵團加兩個中國工兵團。還有更厲害的你沒看見,英國人還打算從印度調來十萬印度勞工過來參加修路工程,拿人數都趕上咱們遠征軍了。”
“老子信了美國佬的邪!”一直站在兩人身後的一個老兵插話,“咱們都走過幾次野人山了,這野人山裡面林子密的連人走都走不過,還能開出一條汽車路來?狗日的是有力氣沒處使了”唐城和蔡金城自然是知道遠征軍指揮部是下了決心要先修路的,兩人對視一眼卻沒有說話,不過修路的事情弄的這麼大動靜,那可是瞞不過散佈在林子的日軍。
去找尋114團詢問前路情況的麥克消失了很長一會才回來,看著麥克的臉上而不是很好,唐城便揮退了周圍計程車兵,上前低聲問了幾句。“114團的部隊馬上就要進山,說是唐家卡方向的英軍遭到大批日軍的攻擊,英軍快要守不住了,114團要趕去救援。”接過唐城遞來的香菸點著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