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蘭德步槍的聲音,打破了凝重的氣氛,將寧靜的晨曦猶如用利刀劃開的一塊幕布一樣切開了。被骰子射出的子彈擊中頭部的日本兵一頭栽倒在地上,這一槍拉開了戰鬥的序幕,敵我雙方所有的迫擊炮、機槍、步槍以及其他武器商量好的一樣同時開火,一時之間陣地上槍炮聲大作,炮彈爆炸的煙霧和火光更是把戰場渲染的天昏地暗一般。
戰鬥強度的驟然升級讓唐城一時間對日軍的實力有些琢磨不定,不過隨著戰鬥的持續,被圍困了一整夜的大島中隊疲勢已現。“呆在原地,不能後退”軍官們大聲的叫喊著,他們衝到陣地的前沿,拼命的開槍,然後大聲的叫喊。唐城也在土溝中不停的穿梭,不停的大聲叫喊著,給自己手下計程車兵釋出命令,讓他們的子彈打的更準一些讓炮彈轟的再精確一些。
膠著戰,拼的是雙方士兵計程車氣,誰先崩不住勁誰就會成為失敗者,這是戰場上千古不變的法則,即使是熱武器時代也是如此。“繼續射擊,保持你們的火力。”唐城在土溝裡來回的鼓舞著士氣,他聲嘶力竭的大喊大叫,讓手下計程車兵們心中覺得安定。
第八十七章 擊潰
松田躲在彈坑裡瑟瑟發抖,他恐懼的看著散兵坑外面晃動的人影,一聲都不敢吭。“噗噗噗”的聲音是子彈貫穿身體時發出的響聲。一個跑動中的人影突然就栽倒在松田的彈坑旁邊,中彈者的腦袋耷拉了下來,一股鮮血從他的嘴裡湧出,然後瀰漫了他的整個臉。松田自然認得這個中彈的人,這是軍曹小野,是中隊裡最嚴厲的軍曹,也是中隊裡殺支那兵最多的老兵。
“啊——”松田終於狂叫出聲,蹬著自己的腿緊緊的靠住彈坑壁,雙手捂住腦袋聲嘶力竭的發出了吶喊聲,他嚇壞了。
“松田,該死的。”一個聲音在他頭頂上響起,“該死的,起來,振作起來,拿起你的步槍,幹掉那些支那人,快點”是中川的聲音,松田終於抬頭看了一眼,中川正對他怒目而視。“你忘了我的話了嗎?你已經死了,知道嗎,你死了。你沒有害怕,沒有懦弱,也不再有死亡了,因為你已經死了,快拿起你的武器射擊,只有殺掉對面的支那人,你才能繼續活下去。”
松田在中川的厲聲呵斥下,終於戰戰兢兢的撿起自己的步槍,卻頭也不抬的胡亂打了一槍。“啪”一聲槍響,隨著松田機械般的拉開槍栓,還帶著熱度的子彈殼從彈倉裡彈出來,在空中翻滾著畫出一道弧線落在腳下。彈殼彈出彈倉的過程彷彿優美的韻律一般,松田彷彿聽不到了震耳欲聾的槍炮聲,耳中就只有守著步槍擊發時候發出的清脆聲音,還有彈殼在空中拋灑時候的優美的圖線,這就是戰爭,這就是松田第一次體會到了這種感覺。
“松田,你不能把槍口對著天上開槍,該死的,你就不能振作一些嘛,像我這樣把子彈打進那些該死的支那人的身體裡去。”中川的喊叫聲再次把松田拖回到這個滿是槍炮聲和慘叫聲的戰場裡來。許是剛才打出的那顆子彈給了松田些許勇氣,在中川的喊叫和逼迫下,彈坑裡的松田終於把散亂無焦距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正前方,手中已經完成推彈上膛的步槍也終於舉起,此刻不停抖動的槍口也指向自己的正前方。
還沒等松田在中川的鼓勵下再次扣下扳機,只聽得“轟”的一聲爆響,一發炮彈在松田身側幾米處爆炸。“我受傷了”有人在大喊,是旁邊彈坑裡的中川,他被彈片擊中了大腿,肩部和腿部也中了彈片。中川的受傷讓本已經鼓氣勇氣的松田瞬間沒了膽氣,眼見著身上連續被彈片擊傷的中川滿身的血跡,已經沒了生氣,松田的心裡滿是擔憂和恐懼,生怕自己也會像中川那樣被彈片傷的像個血葫蘆一樣。
“火箭筒,給我幹掉他們的那挺機槍。”在狙擊手的攢射下,日軍的輕重機槍手和擲彈兵是傷亡最多的,可心知若不死拼就會全軍覆沒的日軍士兵卻瘋了一樣,在機槍手陸續陣亡之後,更是搶著用機槍朝唐城這邊開火射擊。唐城無奈,只好下令巴祖卡火箭筒開火,直接摧毀日軍的輕重機槍,沒了機槍,日軍就是再有人手也是無濟於事。
工兵們各自提著火箭筒衝了上前。他們早就各自找準了自己的目標,“轟—轟—轟”火箭彈連續射出,頃刻之間,日軍的陣地上連續爆炸,冒出滾滾濃煙。“掩護,掩護他們撤回來”唐城大聲的叫喊,土溝裡的三挺輕機槍集中火力朝日軍那邊掃射過去,頓時迫的日軍的反擊緩了下來,但是日軍射出的子彈仍然不斷從後撤的工兵頭頂、身旁“咻咻“的飛過。
“快過來”唐城一把將一個拎著巴祖卡的工兵扯進了土溝裡,另一個工兵跳起來,他試圖直接跳進土溝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