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夠一個人填肚子的。“啪”的一聲槍響,李福身邊的一個潰兵腰腹上出現了一個血洞。剛才還和李福說著話的那個士兵,驚恐的看著自己身上的這個彈孔,正在噴血的彈孔。
“敵襲,隱蔽”李福舉起槍,妄圖尋找到開槍的人。一連串巨大的爆炸震盪著山林,本來就震耳欲聾的聲波在山野裡再一次被放大,早已經散的很開的潰兵們在爆炸中臥倒躲避即將紛落的石塊和斷木。大團的煙霧夾雜著殘肢斷臂飛上天空,然後又噼噼啪啪的落下,砸在趴著的潰兵身上。
被氣浪推出幾米遠的李福灰頭土臉的爬了起來,他用手裡的步槍瞄著兩邊的山林,可不等他開槍,回擊過來的槍林彈雨便幾乎把他覆蓋了。見勢不妙,李福拼盡全身的氣力用一個習武者才有的步子飛快的鑽進了路旁的灌木叢裡。路兩旁的樹林中出現日軍的身影,刺刀上挑著日本旗的日軍在向還留在原地的潰兵們開槍射擊,不知誰在大叫:“跑啊!”潰兵們頓時就亂了。
原本還算散落的潰兵們這時倒擠成了一團,正好方便了日軍的射殺。排長海大山伸手拽過旁邊屍體上的一支步槍,對著衝出樹林的日軍開火,並對著潰逃計程車兵們大叫:“快來幫手啊!”喊了幾嗓子不見有人幫忙,他左右環顧了一下,身邊除了幾具屍體外,其他的潰兵們正忙著逃竄。
潰兵如雪團一般連續潰逃,尤其在海大山也被日軍槍彈打死之後,這些外出尋找野菜的潰兵們早就沒有回身還擊的膽子。“快跑啊,日本兵打過來了。”營地裡的潰兵們也開始了奔跑,被推擠也被別人推搡,扒拉開別人時也被別人扒拉。樹林裡日軍射來的槍彈在他們中間攢射,儘管有些只能算是流彈,但已經匯聚成一路的潰兵中仍有人不時中彈倒地。即便是如此,潰兵們還是做著無謂的逃竄,根本就沒有人回身反擊,只是逃竄。
從樹林裡湧出來的日軍終於與潰兵們對撞到了一起,只不過日軍是來殺人的,潰兵們則是忙於潰逃。目的不一樣,結果當然也是不一樣的,200多遠征軍潰兵們在不到半小時內,被不到一個小隊的日軍消滅乾淨了。十多個完好無傷的俘虜按照日軍的要求,藏匿起屍體,挖來乾淨的山土,掩蓋住滿地的鮮血和彈坑,把這裡再次變成了一條山路。
日軍也再次藏進山林,等待著下一波遠征軍潰兵們的到來。一夜過去,山風吹過,帶走了山谷裡的硝煙和血腥味,這裡彷彿又恢復了平靜。躲藏在山林裡的日軍士兵,握緊了步槍,慢慢的拉動槍栓,因為前面又來了一批潰兵,他們等的獵物到了。
“呼,呼”撲到在地的李福大口的喘著粗氣,後面的那幾個日軍還在追,他已經跑了很遠了。快沒有子彈的步槍也已經被他扔掉了,沒有辦法的李福鑽進了灌木叢裡,希望可以逃脫日軍的追捕。“噠噠噠噠噠噠”後面追擊而來的日軍方向,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槍聲。清脆的三八步槍的射擊聲突然中斷了,躲藏在灌木叢裡的李福等了很長時間,也沒有見日軍追過來。摸不著頭腦的他可不敢貿貿然的出去,他害怕這是日軍的詭計。
莫約三五分鐘後,一直不見日本兵動靜的李福悄悄的摸出灌木叢,他準備繞過這片地方,順著記憶中裡的來路原路回去。就在李福經過一片草叢的時候,草叢裡突然躥出一個披著雜草的漢子,只一個虎撲,就把措不及防的李福壓在了下面。李福剛想掙扎,一把明晃晃的匕首被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亂草中露出一張年輕的臉。“噓”年輕人對著李福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起身拖著李福退進了草叢裡,那裡面還有十幾個同樣身上裹著些雜草的傢伙。
三個日軍舉著槍小心翼翼的搜尋到了這片草叢,日軍很狡猾,他們沒有分散開來,而是擠做一團。每個方向都有一個人舉槍防備著,無論你是從哪個方向攻擊他們,都會在第一時間被打成篩子。“嘩啦”日軍左邊的草叢裡動了一下,三個日軍的注意力被吸引了過去,齊齊的把眼神投向了那個方向。
“噠噠噠”竄出草叢的衝鋒槍子彈橫掃一切,三個注意力被轉移去旁邊的日本兵身上飈著血箭中彈倒下。草叢中的李福鼻血長流地瞪著侯三,他的鼻子就是拜侯三所賜,要不是侯三拉動槍機的時候動作過大,李福的鼻子也不至於被侯三的手撞的流了血。
李福瞪著已經起身站起的侯三等人,會使用武器的便不是野人或是緬甸當地人。“你們是哪隻部隊的?”流著鼻血的李福甕聲的問著眼前這群身披茅草但分明是遠征軍的傢伙。沒人搭理李福,走出草叢的侯三幾人先是順著這幾個日本兵的來路搜尋了一陣,然後只顧著翻檢日本兵屍體上的武器彈藥和一些雜物,至於鼻血長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