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是嫣然替我擋了刺客的刀,因為這個她足足修養了三個月,身上還留了疤。”說到這裡的時候,林微看到吳子胤哭了,淚水順著臉頰落到酒杯當中,然後又舉起,混著淚和酒,一口喝了下去。
“她替我籌劃,替我想法子對付那些對我不利的人,還陪我喝酒,陪我賞月。我知道,她有秘密,甚至,一開始她接觸我也是動機不純,但我不在乎。我不在乎什麼東宮之主,我不在乎人皇之位,我只想她陪著我,可是現在做不到了。”
又是一口酒。
“她這次走之前,給我留了信,怕出了事我受牽連,你知道嗎?她甚至替我想好了,如何和我父皇解釋,讓我從這件事裡摘出去,不受牽連,到最後,她都在為我著想,我卻是沒法子救她,我還算是個男人嘛?”
啪的一聲,將手裡的酒杯砸在地上,吳子胤直接端起一個酒罈,開始灌酒。
林微沒阻攔,這時候攔著也沒用,讓他喝,醉倒最好。
“但是最後,我還是要聽嫣然的,她說的對,我就算是拼死救她也沒用,我要成大事,只有成就人皇之尊,我才能替她報仇,這是她的期望,我要替她完成,所以我會忍,我一定會忍,只是為了她。”
林微嘆了口氣。
在別人眼中,陸嫣然估摸只是晉王府上的一個女謀士,是那種如果有需要,可以隨時捨棄的棋子。但誰能知道,吳子胤卻是將她當成紅顏知己。
吳子胤還是醉倒了,醉的不省人事。
林微隨手在這酒肆周圍佈下兩道隔絕法陣,現在晉王的樣子不能讓人看到,也不用回去了,就在這酒肆待一晚吧。
顯然吳子胤還是有一件事沒有看出來,那就是陸嫣然,應該活不過今晚,倒不是有人要將她置於死地,而是因為,她自己不想繼續受辱。
明知要死,不如自己選擇一個死法和時辰,以林微的推斷,就是今晚。
或許吳子胤也看出來了,所以才會想要大醉一場,換做是林微自己,估摸也想醉過去,最好是一醉不醒。
林微終於搞明白一件事,上一世晉王吳子胤如此落魄失意,每日買醉,並不是因為他失去爭奪人皇的資格,而是因為陸嫣然。
至於陸嫣然這個女人的來歷,林微現在幾乎可以肯定,和當年被滿門抄斬的陸家有關係,一來他們都姓陸,二來陸嫣然說過最想做的三件事裡,就是給陸家沉冤昭雪。
……
皇宮之內,吳玄宗一臉沉思。
晉王吳子胤剛剛帶著林微到達天牢,他就知道了,就和林微預料的一樣,至少是在這京都之內,少有他查不到的事情。
剛剛知道這個訊息的時候,吳玄宗頗為惱火,甚至有心思好好懲戒一下吳子胤,不過等到吳子胤主動來和他說這件事,立刻是讓吳玄宗消了氣。
不管吳子胤打的什麼主意,能想到這種補救手段,吳玄宗也是樂見其成的。
至少說明,在吳子胤心裡,還是有他這個父皇的,這一點才是最重要的。而現在讓吳玄宗有些在意的是,那個和吳子胤一起來天牢的人是什麼來頭。
探子回報說是晉王的好友客卿,叫做林微,擅長書畫之道,不過吳玄宗覺得,更有可能是陸嫣然的同夥。
事情明擺著,陸嫣然這女人能混到晉王身邊,那麼其他人也可以,或許來看陸嫣然,就是這個林微給晉王出的主意。
不管這種可能性有多大,吳玄宗都不可能無動於衷,很快,林微的底細就擺到了吳玄宗的文案之上。
“廣陽郡臨縣林微,鄉試第一,恩?連文若成這眼高於頂的傢伙都給他批了甲上,這倒是新鮮。”吳玄宗看到文案之上也有當初林微鄉試時的文章抄本,於是拿起看了起來。
“輪聖言,不錯,的確驚才豔豔!”吳玄宗看完這一片文章,對林微的觀點有所改變,而他繼續看。
“道門純元宮的掌門人?”
“東城陰府,八品編撰官?”
看到這裡,饒是吳玄宗也是大吃一驚:“這林微才多大,按照這卷宗縮寫,今年也不過十六歲吧,鄉試第一,雖然少見,但也不是沒有,可是同時是一派掌門,還能名入地卷,成為陰府陰官,這怎麼可能?難道這林微是某位閻羅和仙人的私生子,否則怎麼可能有如此成就?”
別的不說,吳玄宗自然清楚要當某道門掌門有多難,更難的是名入地卷,成就陰官,要知道多少道門精銳,天才弟子,都做不到這一點。
那些所謂的天才,遇到這林微都得黯然失色,他們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