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來你們都不知道啊?你們不知道,不代表沒有。”陳金冷哼一聲,繼續扭頭盯著銅鎖他娘,說道:“許奶奶,您看看,她們都不知道,您是怎麼知道的?是不是……那被我們糟蹋了的閨女,是你們家親戚啊?”
“小兔崽子,你怎麼罵人啊?”銅鎖他娘怒目相視,猛的站了起來。
“我可不是罵您呢。”陳金也懶洋洋的梗著脖子站直了,說道:“您想啊,就您老許家那些醜閨女,整天眼巴巴的還想著糟蹋我們呢,我們肯定是不會糟蹋你們家的閨女了是吧?可是您說其他人都不知道的事兒,您怎麼就知道的這麼清楚呢?這不就是明擺著的了麼,那被我們糟蹋了的閨女,肯定是你們家親戚了,是吧?”
“你……”銅鎖他娘自知理虧,氣的吹鬍子瞪眼睛,哦,她沒鬍子。
我在門口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罵道:“金子,你狗日的那張嘴還真夠損的。”
“銀樂,你說奇怪不?”陳金扭頭嘿嘿一樂,說道:“就衝銅鎖他娘這模樣,還能有讓咱們哥們兒看得上眼的親戚呢,哈哈。”
“砰!”的一聲悶響,陳金身子晃了晃,伸手在後腦勺上摸了摸,咧著嘴歪著腦袋扭過頭去,盯著銅鎖他娘。陳金的後腦勺上,竟然流出了鮮血,他讓銅鎖他娘給花了。
剛才,就在剛才,陳金扭頭看著我跟我說笑的時候,銅鎖他娘氣得渾身顫抖,不受控制般的拿起了桌子上的燭臺,砸到了陳金的後腦勺上。
我在後面愣住了,心想這銅鎖娘還有點兒骨氣嘛,敢對陳金下手了,完了完了,壞菜了,我趕緊說道:“金子,可別招著老太太,招不得碰不得。”我擔心陳金這小子一時失控,真就對這老太太動手的話,那可不行,就陳金那拳頭,一拳頭非得把這老太太給砸死不行。
陳金皺著眉頭,有些難以置信的瞪視著著銅鎖娘,任憑後腦勺上流出的血滴落在了光著的膀子上,一滴,兩滴……廟裡的其她老太太和老孃們兒想要趕緊離開廟宇,結果被我一伸胳膊攔住了廟門兒,她們都尷尬的衝我點頭,哈腰,卻這個那個的吱唔了半天,不知道說啥。
“你,敢砸我?”陳金也不知道是覺得銅鎖他娘變的不像是個老太太了,還是自己被砸糊塗了,竟然問了這麼句廢話,頭都流血了,還問人家敢不敢砸你?
我在門口也不知道現在該怎麼辦了,本來是尋思著進到廟裡頭,然後砸他個稀裡糊塗,可也沒打算打人啊,現在可好了,陳金幾句話把銅鎖他娘給罵急了,竟然拿著燭臺把陳金給花了……難道真要動手揍這個走路走不穩當的老太太麼?乖乖,一失手那就不是毆打老年人了,而是故意殺人。
“這,這……鎖住他兒子,那個小金,我,我這不是,不是故意的,我……”銅鎖他娘結結巴巴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她看著陳金那想要殺人的目光,害怕的渾身都哆嗦起來,;噗通一聲坐在了椅子上,慌了神兒。
年歲大了,更怕死。
廟裡面一時間靜了下來,靜的出奇,甚至人的心跳聲,在此時都能聽的清清楚楚。
我不由得攥緊了拳頭,乖乖,陳金這小子可別真按不住動手了,那可就徹底壞菜了,我看的出來,陳金的左手,已經緊緊的攥在了一起,手心兒裡都攥出了汗,汗水甚至從他緊握的拳頭縫裡,滴了出來,他的右手,緊緊的攥著那塊磚頭,似乎想要捏碎那磚頭,又像是隨時都會掄起來砸到許老太太的頭上。
“金子……別衝動。”我終於出聲道:“咱們把廟給她砸咯!”
陳金怔了一下,緊攥著的拳頭和緊攥著磚頭的右手,稍微鬆了鬆,他的腦袋慢慢的晃動了幾下,皺著眉頭咬著牙齒抬頭向四周看了看,似乎對這個廟宇懷有極大的仇恨似的,終於,陳金扭過頭來,一聲不吭的往廟門口走來。
看著陳金走到了我跟前兒,我竟然怔住了,這小子難道要走麼?這好像不是陳金的為人做事的風格啊。
陳金走到面門口,剛要抬腿邁出門兒去,突然又收回了腿,退了一步,猛然抬腿,一腳踹向廟門,哐噹一聲,一扇門承受不住陳金那一腳的大力,轟隆一聲上下軸全部折了,那扇門砰的一聲倒向外邊。
“你,聽著!”陳金扭頭瞪著廟裡頭坐在椅子上顫抖不止的銅鎖娘,很平靜的說道:“十二點之前,給我家裡送過去一千塊錢,晚一分鐘,你就別送那錢了,送了我也不要。”
很平靜的說完這句話,陳金扭頭邁步走出了奶奶廟,向西往家中走去。
看著陳金走了出去,我苦笑著對廟裡那位還在發愣的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