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西里間出來後,胡老四也不和我們幾個言語,走到王八殼子跟前兒站住,然後凝眉直視著王八殼子,左手捏住兩張符紙,右手桃木劍微抬起向下,劍尖指著王八殼子的大肚皮,嘴裡開始碎碎念起來,嘀咕一番之後,胡老四嘴裡輕呵一聲,然後左手一抖,兩張符紙輕飄飄的落在了王八殼子的大肚皮上,緊接著,一股黑煙從符紙上冒起,噗的一聲,燃起兩團火苗,頃刻間熄滅。
“不對啊……”胡老四歪著腦袋想了想,扭頭對我說道:“銀樂,你有沒有見到這老王八露出頭來?”
“見了啊,它只要一露頭,我的腰帶就抽上去了,抽了它兩次,再不敢露頭了。”我得意的說道。
“就是就是,那老王八的頭還真不小呢,我們幾個都見了,是吧兄弟們?”陳金在旁邊說道。
“是,對對……”哥兒幾個紛紛點頭應是。
胡老四微微點了點頭,皺著眉頭尋思了半天,說道:“那行了,銀樂、陳金,你們倆留下,其他幾個人先回去歇著吧,這都夜裡一點多了,快點兒回去吧。”
“喲,這是什麼意思?趕我們走呢是不?”常雲亮不滿的說道。
“呵呵,感情又是一樣的親戚兩樣對待了,就人家銀樂和陳金倆跟胡老四說得來,有本事,咱們壓根兒就是些沒用的人,唉,走走,咱們走……”薛志剛冷笑著扭頭就往外走。
其他哥們兒也紛紛嘀咕著一些不滿的言語,不過也不好說什麼,扭頭就往外走。
我心說這胡老四真不會說話,這都第幾次啦?不像話!我對兄弟們說道:“得得,哥兒幾個也別生氣,我也得回去了,奶奶的,困死我了。”
“哈哈,我也走,我也走了,反正老王八精捉住了,扔給胡老爺子就沒咱們什麼事兒了。”陳金笑嘻嘻的說著,一邊兒往外走。
其實兄弟們和胡老四都看的出來,我和陳金倆人之所以這樣說著要走,無非就是不想讓哥兒幾個心裡不舒坦。不過我和陳金倆人心裡還真有些覺得沒啥事兒了,至於胡老四到底留下來我們倆幹啥,我心裡想,估計是胡老四覺得這次老臉丟大發了,然後把我們倆留下來,故意做出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也好讓其他哥兒幾個覺得其中必有蹊蹺,而我和陳金留下來之後,胡老四無非就是說一些不可大意,一定要小心之類的話……
“哎別走啊,都別走,還有事兒呢……”胡老四氣急敗壞的喊道:“行了行了,都別走了,都留下來,全都留下來行了不?”
我和陳金倆人走在最後面,還沒出屋子門兒呢,其他哥兒幾個已經走到了院子裡,於是我說道:“哥兒幾個,停止前進,原地待命。”
“去你孃的吧,你當自己是縱隊司令員啊?”常雲亮笑嘻嘻的罵道。
常漢強說:“得了吧你,人家縱隊司令員才不會這麼喊呢,這小子充其量也就是一報信兒的。”
陳金說道:“就是,老子這司令員還沒說話呢,你趙銀樂急個屁啊。”
於是他立刻遭到了弟兄們的一番語言轟炸式進攻。
胡老四在屋子裡徹底無奈了,苦笑著喊道:“別鬧了別鬧了,趕緊幹正事兒,那什麼,都進來,把這老王八精抬到院子裡。”
哥兒幾個站在院子裡沒動彈。
我說道:“還愣著幹啥啊?一個個那心眼兒別針尖兒都還小,不幹是吧?走走,都他孃的走,老子自己也要把這老王八殼子給滾到院子裡去。”
哥兒幾個稍微猶豫了一下,就都沒臉沒皮的嘿嘿笑著走進屋子裡,也不搭理胡老四,圍住那老王八殼子伸手用力,嘿喲喲的喊著號子抬了起來,等走到門口之後,陳金乾脆喊道:“得得,讓開讓開,直接滾出去得了!”
兄弟們立刻點頭,已經後退著走到門外的常雲亮郭超倆人立刻鬆手閃開。
我們幾個大喝一聲,手上用力一抬,向外一扔,二百來斤的老王八隔著門兒滾了出去,砰砰幾聲之後,從臺階上滾到了院子裡,扣在了院子中間。
磚頭壘的臺階都被砸壞了,幾塊兒磚頭上面都掉了好幾大塊兒。
胡老四心疼的跑了出來,捶胸頓足的罵道:“你們這幫兔崽子,把老子的門檻都砸壞了,臺階也壞了,明兒個你們誰也別想跑,都來給我修臺階……”
“得了吧你,就你家裡這破敗樣子,別說砸幾個坑了,就是把牆拆了那也是裝修房子。”陳金不屑的說道。
我說:“行了,別廢話了,胡爺爺,您老說吧,這老王八精也弄到院子裡了,您打算怎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