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超見狀急忙上前去撿鏈子要拉路路回來,可陳金一把拽住了他,冷著臉低吼道:“你少管!”
“金子,可不能這樣,把人咬著就麻煩了。”郭超焦急的說道,同時衝我眨眼睛示意我幫他勸勸陳金。
我那時候眼角的餘光確實瞥見了郭超衝我眨眼呢,可我那心思卻沒往那方面想,因為我正被其他東西吸引住了。
是的,當時的風颳得更大了,那廟頂上的積雪撲簌簌全都落了下來,同時我隱約的似乎看到整棟廟四周都隱隱的籠罩上了一層青黑色。風摺積雪翻飛,圍繞在我們四周,一股股怪異的腥臭味兒撲鼻而來。
我突然意識到,邪物被惹急了,估計要有什麼行動。
不待我反應過來,只見路路突然向後跳出一米多遠,隨即更加瘋狂的吠叫起來,似乎廟裡有什麼東西要出來了似的。
廟門雖然每年都有人油漆一遍,可畢竟年久失修,門關住後並不嚴實,底下的門檻出和門之間有半個巴掌寬的縫隙。那條讓我和陳金都尤為熟悉的青蛇急速的從裡面鑽了出來,在門口盤旋了幾下,隨即嗖的一聲躥向了路路。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我們三人都怔住了,奶奶的,這玩意兒還真是廟裡的道童……或者說守護者更恰當些?
路路這狗東西在起初突然向後跳出一米多遠時,就已經做好了戰鬥準備,所以面對青蛇的陡然襲擊,一點兒都不畏懼,也不著慌,沉著迎戰。只見它輕輕向左側一躍,便輕鬆避開了青蛇的攻擊,隨即右爪飛快的拍向青蛇的頭部,啪的一聲響,青蛇被拍出去老遠,路路緊隨上去,張開利齒獠牙咬了上去。
具體當時路路和那條青蛇戰鬥的細節,到現在我還真就記不太清楚了,總之它們打鬥的時間還真不斷,足足有三四分鐘吧。我和陳金、郭超三人駐足在旁邊觀看,也沒有動手,或許是當時插不上手,抑或是看著形勢上路路佔據絕對優勢,我們不屑與幫助,總之路路很快便用兩隻前爪按住了青蛇的頭部和脖子,雖然青蛇還有一截身子緊緊的纏住了路路的狗腿,但是已經無法對路路造成任何實質性的傷害了。
路路那狗東西兇性大發,張嘴便在那青蛇頭上脖子上一通狠命的撕咬,頓時鮮血四濺,青蛇皮開肉綻,狗嘴角鮮血嘀嗒。
青蛇遭到如此致命的攻擊,緊纏狗腿的身子軟了下來,可狗東西卻並不肯就此罷休,反而用前爪和嘴巴在整條青蛇身上撕扯起來,不一會兒,青蛇便被撕成了碎塊。
“漂亮!幹得好!”陳金高興的拍起了巴掌,竟然還蹦跳了一下。
路路這狗東西得到了陳金的誇獎,更加得意萬分,衝著陳金搖頭晃腦一番,然後又目露兇光,齜牙咧嘴的衝著碎蛇嗚嗚幾聲,竟然張嘴將那青蛇碎裂的身子吞吃了下去。
陳金更樂了,上前蹲到路路跟前,摸著狗東西的腦袋一個勁兒的誇著:“好路路,不錯不錯,夠兇!”
瞧他那樂呵樣兒,若非狗嘴上還滿是鮮血,恐怕還得摟著狗頭親嘴兒。
我當時心裡不僅擔憂起來,那條青蛇可是身子斷了還能接上,這他孃的誰知道那碎了的身子在狗肚子裡還能不能復原,這要是在狗肚子裡復原了,還不得把路路的肚子裡面給絞碎了麼?想到這裡我急忙上前說道:“金子,這他孃的萬一長蟲在路路肚子裡再接上了,那可咋辦?”
“操!”陳金一愣,立馬站了起來,想了想說道:“腦袋都嚼碎了,不會有事兒了吧?”
郭超才從驚愕中緩過神兒來,匆匆走到跟前拉住了狗鏈子,說道:“完了,這下可惹大禍了,咱趕緊回去吧,快!”
“惹毛大禍了!瞧你丫嚇成什麼了?抖的跟篩糠似的。”陳金不屑的罵了一句,估摸著路路這狗東西打了勝仗,陳金剛才的火氣也消了不少,仰著臉洋洋得意的說道:“走走,咱們前街姚京和常雲亮家轉轉去,嘿嘿,真他孃的解氣。”
我心裡面也解氣,從劉賓家出來的時候心裡還窩著一股火,這下好了,總覺得路路給長了臉,瞅了一眼緊關的還時不時顫抖一下的奶奶廟門,哼了一聲說道:“走,雲亮家和姚京家要再有什麼事兒,咱跟它沒完!”
“對!沒完!奶奶的,我還就不信這個邪了!”陳金衝著奶奶廟呸了一口,從郭超手裡奪過來狗鏈子,拉著路路就往前街走。
我和陳金往南一走,郭超沒了主意,怔了會兒急忙跟了過來。
走到十字街中間的時候,我回頭看了一眼奶奶廟,兩個老太太已經開啟了廟門,在寒風中顫巍巍的站立在廟門口,怒氣衝衝的瞪著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