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也不枉銀瓶跟了我一場了。你去跟明媽媽說聲,讓她開始幫著籌備起來吧,不過,對外先不要說出去,等春景請來了媒婆再說不遲。”
碧兒點頭應是,歡歡喜喜的出門去了。
敲定了銀瓶的事,顏小月又想到全秀秀。也到放出去的年紀了,不過她母親尚在,還是先問問芸娘有什麼打算吧。
今年芸娘應該要來皇城交帳,到時候再商量不遲。
閒下來的顏小月又等了幾天。春景請的媒婆都上門了,可蔣思言一直歇在書房,沒回來錦園。
應了媒婆的事,就交給了明媽媽去處理,心情也一直鬱郁的連門也沒出了。
顏小月沒有出門。錦園卻迎來了楊瀟兒。
顏小月看著瀟瀟一身玫紅大灑錦交領襦裙,月色銀紋蟬紗披帛,梳著墮馬髻,碧綠的八寶翡翠牡丹簪剔透純淨。
“這是從哪裡來呢,打扮得這樣好看。”
“姐姐慣會打趣人家。”說完跟著在顏小月對面坐下來。
“剛從大長公主府裡過來,她們府裡辦春宴,整了六十桌呢。”
顏小月眼神一閃,“大長公主府我們府裡什麼時候跟她們走得這樣近了”
春宴一般就是請相鄰或極要好的人家,而蔣家雖說是皇城裡數得著的人物,可有時交際的圈子卻不是說你呆得久圈子就大的。
像皇城裡的交際圈子真正分為兩大類。一類是公侯皇室宗親自成一個圈子,他們有功勳可襲,靠皇帝萌庇,一類是由各處堂官組成的大圈子,要麼是清貴之流要麼是貧寒之仕,靠科舉一步步爬上來的。
而蔣家雖歷經兩朝,札根皇城日久,可從不做那出頭之事,一直以低調穩協的形象出現的眾人眼中。既使老夫與大長公主交好,也很少上門去走動。今兒怎麼會去大長公主府參加春宴呢
楊瀟兒眼神飄乎,吶吶幾句卻沒出聲音。
顏小月一笑,“那你從長公主府直接來我這了,都沒回清竹院去看看佑哥兒嗎”
楊瀟兒輕吐一口氣。“直接來您這了,有事想和姐姐商量呢。”
顏小月端起茶潤潤喉嚨,“說就是了,你與我還需如此客氣嗎”
楊瀟兒臉上一緩,“這不是陛下選秀的日子越來越近了嘛,聽說皇城裡有近一半的官員都送女兒進宮呢。也不知道會有多少人”
“這有什麼稀奇的,陛下如今正當年華,子嗣又少,後位更是懸而未定,那些朝臣們不心動才怪。還好只是在皇城內的五品官員之家選秀,若是範圍再大點,那才是熱鬧呢,只怕初選就要好幾天,到最後陛下選的時候,十不存一了吧。”
“不知道今年陛下會留幾個”楊瀟兒說得漫不經心。
顏小月張口就道:“這事誰知道呢還不是看陛下有沒有看得上眼的不過有太后掌眼,應該不會少吧。”
說完無意的看了一眼楊瀟兒,眼神微暗。
“也不知道三妹會不會被留牌子”
顏小月嘆了一口氣,“瀟瀟,你究竟要問我什麼”
楊瀟兒手足無措起來,一個勁的抹著兩鬢碎髮。
顏小月笑了笑,“你呀,一急起來就想摸頭髮,如今成親了盤了發就改成撓兩鬢的碎髮去了,真是的,你和我還有什麼話是不能直接說出來的嗎”
楊瀟兒尷尬的放下手,長呼一口氣,嘟著嘴道:“姐姐,我本是不想來麻煩你,可是今天去大長公主府裡一趟,各位夫人都在打探我的口風,說我與陛下從小相識,知不知道陛下的愛好之類的。”
顏小月聽了輕哼一聲,“她們還真不是知所謂,莫說你與陛下不熟,便是熟又怎麼能對陛下私事隨意開口,只怕她們也存什麼好心,看來大長公主邀你去只怕也是心存不良吧。”
楊瀟兒點點頭,“我回來的時候仔細想了想,只怕她們就是真想看我們的笑話呢。聽說,大長公主年前就開始帶著六小姐進宮給太后請安呢,她打的什麼盤算那不是透亮的嗎”
“你知道就好,以後遇到這樣的事應付應付就是了,不用跟她們較真。”
“我知道,只是第一次一個人去,難免有些緊張。”
顏小月寬慰道:“有什麼好緊張的,去了給長輩們見個禮,找你以前結識的姐妹坐一起就是了。”
“我也是這麼想的呢,只是被人給纏住就脫不開身了。那些國公夫人,侯夫人又一個個的不是善茬,直接問的,拐著彎打聽的,真讓我自顧不暇,狼狽極了,她們還不知道在後頭怎麼笑我呢,唉,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