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夏大滿被推出去蓋房子,就有錢拿,那不是給多少錢都沒用?
夏菲兒想到這裡,夏鐵柱輕飄飄的說了番話讓大家一下子全明白了事情的根本:“爹,你要想清楚,其實這不是錢的問題,爺奶手裡一直都有積蓄,而且加上咱們給的養老錢,他自己又種田,一年總能餘下不少,他們最近家裡也沒啥大事情要用很多錢,絕對沒到這麼年紀還要去做那麼危險的事情。”
“而且依我看,要是你只打算用錢來解決這個事情,肯定解決不了。你給的錢越多,以後爺只會被奶經常推出去做這些危險的事情,難道到你們到現在還沒發現麼,奶推爺爺出去做這麼危險的事情,目的就是在針對咱們家,頭先大概是想讓人指責我們,後來看咱們家裡給了爺錢,她覺著這是能威脅我們的一件事情,又把爺給推出去,要是你再給錢,等於是告訴奶咱們因為不忍心看著爺出去做危險的活,只能給錢阻止他去做。”
“不然的話,為何以前那麼些年,她從來都沒要爺出去做這些活,如今是一次又一次的推,要真是想賺錢,什麼活計賺不到錢,一定要去蓋房子賺錢麼?按我說,你喊上二叔,三叔和爺爺找到四太爺那裡說一說,爺爺應該會聽四太爺的話,況且四太爺最近也有跟我提起這些事情,你們去他肯定會幫你們說公道話的。”
夏鐵柱這話確實分析的透出,夏富貴聽了這些話之後,氣的額頭上的筋都鼓了起來,他沒想到親都斷了,但還是一直沒餘氏控制著,幸好被自家老四看穿了,不然很可能到最後,錢出了,背也被人指了,說不定還會費力不討好。
他點點頭,說等下午就喊上夏大滿去四太爺家裡,是勸也好,說清楚也好,總之要去一趟。
但這事情也真是巧,夏富貴打算下午去四太爺家裡,夏大滿中午就出事了。
正晌午的時候,夏菲兒剛炒了一上午的醬,有些累,便交代幾個丫頭跟著枝兒去廚房裡做晌午飯,下午等元香過來再炒,她在院子裡歇一歇。
夏菲兒在躺椅上靠了一會,剛有些昏昏欲睡,就聽到外頭有人喊自己家裡人的聲音,聽著還挺急的,不等夏菲兒爬起來,就看到錢氏抱著四郎從外頭衝進來,嘴裡還喊著:“菲兒, 快,快些喊你爹去你爺奶那裡,你爺出大事了。”
“出啥大事了?”不等夏菲兒回話,夏富貴等人都在屋裡聽到錢氏的喊聲,都從屋裡出來了。
錢氏著急的吞了口口水,急忙說到:“你爺幫人跳磚蓋房子的時候,從屋頂上摔了下來,剛在鎮上的時候,請了大夫給他看,大夫說他腿摔斷了,怕是治不好了,而且別的地方也摔的很重,要立馬送去鎮上給最好的大夫治,不然指不定會熬不過去。”
“那咋不順便在鎮上治,回來做什麼?”夏富貴聽了,急忙吼了聲。
“那大夫說要治好肯定得花不少銀子,人家哪裡知道咱們家裡有沒有那麼多銀子給他治啊,這回到家裡,娘聽說要十兩銀子才治的好,嚇得都在地上昏死一回了,說要是要她出錢,就不送去鎮上,請村裡的大夫看看好了,後面的我沒聽完,就被我家那口子要我過來喊你和老二家的了。”
夏富貴聽著錢氏這一番話,氣牙齒緊緊咬著,臉色變了好幾次,完了,立馬喊著夏銅柱:“老三,你去套好馬車,咱們用馬車送你爺去鎮上。”
夏富貴說完,便急衝衝的走了,夏鐵柱等人去套馬車了,夏菲兒回了屋裡一趟,帶了些銀子在身上,立馬和枝兒兩人趕去了夏大滿家裡。
一到院門口,只見遠門口已經圍了好些人,好似還就聽見了餘氏的吼叫聲,夏菲兒兩人撥開人群走了進去,只見餘氏指著夏富貴的鼻子在罵,什麼夏富貴真是不孝,家裡過那麼好的日子,竟然連爹孃都不管,逼著爹孃生活不下去,夏大滿這才去鎮上做的活……
夏菲兒不知道這個餘氏的心腸到底是什麼做的,她對外人無情,夏菲兒能理解,對自己子孫無情,夏菲兒也早就知道,但這會對伴著她過了一輩子的老伴都這樣無情,這人都這樣了,她不說送去看大夫,去偏偏拉著夏富貴在說這些無聊的話。
其實她之所以這樣做,就是對上次斷親的事情不服氣,一直沒找到機會報仇,今兒看這麼多人在這裡,就故意提了這些話來說,說到底,就是在做戲,讓人來指責夏富貴。
眼看夏富貴被餘氏的話罵的臉越來越黑,夏菲兒一個箭步衝上去,用力拉開了餘氏的手,冷冷的說了句:“如今最要緊的事情,是把爺送去鎮上醫治,不是看你在這演戲,人家大夫說了什麼,你是不知道,還是想看著我爺死呢?”(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