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住餘氏,好像餘氏是什麼重病的人,隨時會倒一樣,嘴裡還同時大聲喊到:“喲,娘,這又是咋啦,這又為養老錢的事情被大哥給氣著了?我不是說了麼,實在要不到就算了,我們養著你就是,大哥家這樣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你還真想著他會好好對你啊。”
“是啊,娘,你沒糧食吃了,跟我們說就是,大哥他不管你,還有我們啊。”男人也介面說到,一邊說,還一邊往夏富貴看了過來。
這兩個人,夏菲兒不認識,只見那女人年紀不大,大概三十歲不到,眉毛細長,丹鳳眼,瓜子臉,薄嘴唇,面相倒是長的不錯,只不過給人夏菲兒的感覺不太好,覺得長這種面相的女人是屬於那種薄情而且心胸極其狹窄的人。
夏菲兒雖然不認識這兩人,但是從話裡猜到他們應該是從未謀面的四叔四嬸,其它幾個嬸子她都見過了的,這兩人很明顯是兩口子,肯定就是四叔四嬸了。
夏菲兒雖然沒見過他們,但是卻也聽過他們的名字幾次,有一次是初來沒多久,帶著寶柱出去玩的時候,在路上碰到了他們的女兒夏文妹,當時夏文妹說什麼她娘說的,讓她不要和寶柱他們玩,寶柱一家是窮鬼之類的,當時夏菲兒心裡就覺得這個四嬸肯定不是什麼宅心仁厚的人。
這上午又從夏鐵柱口裡知道四叔四嬸說的養老錢的事情,心裡更加對他們沒有什麼好印象了,現在看到他們那樣誇張的動作和說話的表情,心裡越加不喜歡他們。
而且夏菲兒發現,其實爹和奶奶吵架沒多久的時候,她就在門邊好似看到了這兩個人是站在門口邊的,雖然沒沒看到樣子,但是他們兩個人穿的衣服,夏菲兒是看到了的。
夏菲兒前世是做時裝設計的,自然對衣服布料這些東西是比較敏感的,她當時看到那布料,心裡還在想,這人家境應該還可以,夏菲兒自從來到這裡,看見村裡的人大部分穿的都是粗布,但這兩人穿的是細棉布,女人身上的短褂還是綢布做的,只不過當時看到那兩人的身子閃了閃,沒看清楚面相,夏菲兒以為是來看熱鬧的人,也就沒仔細看,看到他們進屋來,才知道這家境不錯的人竟然是自己的四叔四嬸。
這兩人倒是會說話,一進來看似在勸奶奶餘氏,但是話裡的全部是指責自己爹的意思,而且還說的自己多麼孝順一樣的。
夏菲兒看著這兩人,又細細打量了自己這個四叔一下,這個四叔和爹還真是沒有什麼想象的地方,夏康貴今年大概三十歲左右,身材偏瘦,可能因為不是長期做農活,面板比一般的莊稼人要白上很多,加上穿戴的比村裡一般人講究,倒是給人一種文雅的感覺。
不過這只是表面上的,因為夏康貴一出口,夏菲兒就知道用文雅來形容自己這個四叔簡直是侮辱了這個詞。
夏康貴跟自己娘餘氏說了那句話之後,就讓他媳婦高氏扶著餘氏,然後他走到夏富貴面前,眉頭死死皺著,用一種極其輕蔑的語氣小聲說:“大哥,你家裡到底是怎麼回事,真是窮的連養老錢都給不出了麼,別人家過日子,你家也是過日子,你家過成這樣,娘也著實說的沒錯,真是給我們夏家的丟臉。”
說完這番話後,他突然臉色變好看了些,甚至臉上好脾氣的帶著笑容往門口處走了幾步,語氣稍稍大聲的又接著說到:“大哥,不然你看看你家能不能想想辦法,家裡再怎樣過不下去,這給爹孃的養老錢也是要給的,我們雖然說是能貼著你些,但也不能每個月都讓我們貼,是不是?我們家裡畢竟也是有老人有孩子要養的。”
夏菲兒看著這個四叔想玩變臉一樣,一會一個樣,頭先一下子還沒弄明白是怎麼回事,不過在看著夏康貴說完最後那番話之後,笑著往門邊的人群裡看,而且還和門邊的人在小聲交談著,夏菲兒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人群裡好些人又開始附和夏康貴的話了,有些說是夏康貴這樣做兒子做弟弟的真是少有了,這爹孃又不是他一個人,他都給了爹孃房子住了,這大哥不出錢養爹孃,他還多出錢來養,真是不錯。
原來這個四叔是想在村裡人心裡留個好印象,他很在意別人對他的看法,希望在別人的心裡,他是個賢弟孝子,所以這才變臉變的這樣快的,夏菲兒平生最痛恨這種表裡不一,既想當婊子又要立牌坊的人,依她的脾氣她是想跳出來和這個四叔理論一番的。
不過夏菲兒經過了剛餘氏和自己爹吵架的情形,她算是明白了一些東西,那就是不管什麼事情,永遠不要看表面去分析事情,可能裡面會有很多內情,如果沒弄清楚就鬧,是絕對的失策。
而且很明顯自己的四叔和